來泰國,北固堡。
城主府!
這日午後,陸爭偕同王楨喻一齊從府外的酒樓中用了午膳歸來。
自石琛與雲赦走後,城主府對陸爭與花禹霧的軟禁自然鬆泛許多,他兩人一個無出身來曆修為平平,另一個臥於病榻如活死人般,自然無須多加約束,便由著陸爭能夠偶爾出府。
城主王安盛雖一直想暗取了花禹霧的命去,但木玨兒一直客居在城主府,由著昔日欺騙了石琛的緣故,心中自是大有愧疚,便不許王安盛妄動。
王安盛想著左右花禹霧已經無知無覺半死不活,心中那份恨意已漸淡了,他是城主事忙,又一向自詡光明磊落,自然也無心再行暗害。
王安盛的義子王楨喻卻是個沒架子的人,他與陸爭年紀相仿,這些日子裡已經結為好友,常常一同出入府中,時而又指點著陸爭習武。
兩人踏進府門,陸爭便要回到自己受幽閉的小院中,王楨喻一如往常說道“我送送你”,兩人推脫間猛一抬首,卻都見著個曼妙的倩影從花禹霧院中出來。
那女子著一身寬鬆的長裙掩住了身形,手上端著托盤藥碗,做侍女打扮,頭上簪了兩朵黑蓮,衣著雖然樸素,卻是冰肌玉骨,難掩疏離清冷的氣質。
王楨喻驚道“那是誰?我城主府裡何時來了那麼漂亮的姑娘?”
“王公子原來不識得她嗎?”陸爭接道
“她是新進來伺候花姑娘藥膳的,名叫紫兒。花姑娘雖然病著不得蘇醒,藥膳卻得日日喂著維持她身體的循環。也無怪乎你不認得她,從前伺候花姑娘的侍女病了,紫兒才來了半個多月。”
“當真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可惜了。”
王楨喻一歎,心中卻已從義父口中得知這玨姑娘根本沒有醫治好花禹霧的能力,即使這般殷勤侍奉著,也僅僅是做做樣子。
陸爭心道這王楨喻為人含蓄,這紫兒生得美貌,主動問起她來不免是起了納妾的心思,便向紫兒招呼道
“紫兒,你過來,王公子有事要問你。”
紫兒原本見著陸爭與王楨喻已經準備繞條道走,突然被陸爭叫住又不好不理,隻得走近兩人身邊,頗勉強地欠身行禮道
“奴婢紫兒,見過王公子、陸公子。”
“你且起來。”王楨喻道,又笑問道“你幾歲了?家住哪裡?”
王楨喻很自信,這府裡的其他侍女得了他問話,無不是受寵若驚地應著,他一向仁善,如今已有九分把握未來繼承城主之位。
不料這紫兒站起身後便低著頭不發一語,陸爭心中一急,便勸道
“紫兒,你一向內斂,如今可是王公子在問你話呢!”
紫兒抬起秀目來回盯了盯眼前兩人,又道
“兩位公子可有事吩咐嗎?若無事請容紫兒告退。”
陸爭見王楨喻麵上多有尷尬,便拉住紫兒手臂呼道
“紫兒,你雖剛來不久,也要懂規矩啊!稍後記得沏壺茶給王公子送去。”
“放開我!”
陸爭驟然感覺頭中一痛,腳上便一踉蹌,鬆了抓著紫兒的那一隻手。
“罷了,她若不願勉強就算了。”王楨喻道,複又對紫兒溫和道
“紫兒,你若有什麼難言之隱日後可來尋我,我就住在後庭西側。你放心,我絕非趁人之危之人,府中每一個姐妹我都將其看作家人。”
紫兒冷冷道“奴婢多謝王公子好意,隻是奴婢實在沒什麼缺的。請容奴婢告退了。”
說罷,紫兒便自顧自離開,徒留兀自摸不著頭腦陸爭與王楨喻兩人。
陸爭苦笑搖頭道
“實在是個難以接近的冰山美人,就隻對花姑娘的事略上心些。我還以為從前她是隻看不上我,不想對你也這樣。”
王楨喻也笑了笑,便即釋然,招手道“走吧,我們去看看花姑娘。”
……
五日後,正午。
“唔……”
花禹霧房中,一聲嚶嚀,沉睡了近兩個月的美人悠悠醒轉。
“肚子好痛……我這是怎麼了?”
花禹霧喃喃自語道“雲芽……師姐……百腐奇毒……”
忽得,她整個人從床上驚坐起來,呼道“師姐,你不要殺我的雲郎!我死,雲郎不要死!”
花禹霧驟然睜開了眼,見自己正躺在一個古色古香的臥房中,記憶卻還停在身體融入百腐奇毒,意識儘失的一刻。
花禹霧腦內一片空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便在床上蜷作一團,驀地,眼睛忽然瞟到佇立在房中一側的一個背影,驚呼道“師姐?”
那背影轉過身來,雙眉皺起,正是化名做“紫兒”服侍在花禹霧身邊奉藥的花紫荊。
花紫荊快步走到花禹霧床前,神情中似有自責,低低道
“師妹,我知道你或許有很多不解,但距離你中了百腐奇毒,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我親自給你下了百腐奇毒,又親自費心來幫你解,治了二十多日,可算將你救醒了。”
花禹霧驚道“一個多月?如今是幾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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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一。”花紫荊沉聲道。
“這是哪?雲郎呢?我為什麼會在這?你怎麼會在這?”
花禹霧驚歎於時間的流逝,又一時難以回神,一連拋出了許多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