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爺爺！”
“有一天他坐在這裡睡著了，就沒有醒過來了。”
“所以，我就成為了土地神！”
王飯飯稍微有些沮喪。
呂玉聽見這話，稍微有些沉默，不知如何回應。
這時，
他發覺旁邊的牆壁上，留有了一些詩文。
難不成，這土地神以前還是個讀書人？
呂玉瞧著牆壁上的字跡，辨認了起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tuoyuè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前世《道德經》的一句話。
從陳平雷知道這個世界有秦漢，那出現道德經也不奇怪。
隻是，
後麵還接了一句話——天羅地網，如何掙脫？
嗯？
上一世學習這句話，是說上天是無私的，對待所有的一切都很公平。
說實話，他對這句話有疑問。
芻狗就是草狗。
還有句話出自莊子。
夫芻狗之未陳也，盛以篋衍，巾以文繡，屍祝齊戒以將之；及其已陳也，行者踐其首脊，蘇者取而爨之而已。
也就是說，芻狗這東西，要你的時候，就是竹籠、錦繡和齋戒伺候著。
不要你時，就是任意踐踏或者拿去燒火做飯。
態度上是喜新厭舊的。
能力上是拿捏的。
本來就不公平的格局上，你說是公平無私，那和脫褲子放屁有何區彆？
呂玉瞧著那句“天羅地網,如何掙脫？”。
突然覺得，這土地神和自己想象的一樣。
說到底，上天和聖人差不多，把普通人當牛馬了。
這是土地神的牢騷之言？
他有一個水神分身，稍微理解土地神的處境。
表麵上，是當了神明。
實際上，水脈束縛著水神分身，很多地方並不能去。
土地神的雕塑，也被土脈束縛在了一個地方。
也就是說，
他隻能在李家村這個範圍出現，並不能去往其他地方。
在李家村是土地神。
離開了李家村，那就是啥也不是。
可是，
這真的是牢騷嗎？
半死不活的土地神，神魂粉碎再重組的小女孩，怎麼都顯得這個土地廟有一些怪異。
“這是你爺爺寫的嗎？”
呂玉指著牆壁，問了王飯飯一句。
如若說，剛才他對王飯飯說自己是土地神有些懷疑，現在幾乎確定了這個事實。
土地廟裡，也就王飯飯一個土地神了。
王飯飯聽到這句詢問，直接挺起了胸膛，“這是我爺爺寫的字，很好看吧！”
她那驕傲的小眼神，在提到爺爺時，嘟了嘟嘴巴，帶著一些埋怨。
“可惜，爺爺還沒告訴我認字，就這樣了。”
說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跑向了裡屋，拿出了一本黃色的書冊，上麵寫有《閒人日誌》四個字。
“你看看這個，都是我爺爺寫的，可我不認識字。”
“本來，我想去私塾偷聽，可那有一條大蛇，我怕就不敢出去了。”
王飯飯說到大蛇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怕怕神情。
呂玉拿過了那本日誌，查看了起來。
呂玉打開了日誌，發現這就是之前土地神的日記。
“庚寅年，吾王林出門求學的過程中被人屠戮，以為此生寥沒，竟意外成為了土地神，守護一方。”
“此處百姓安居，老小和諧，倒是一處好去處。”
……
“這方土地之間，並不能離開！”
“工作幫助地府收錄遊魂，送於鬼差，行走了幽冥，好生無趣。”
……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