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有一天迪達拉你死了,我也會非常痛苦。那麼迪達拉你呢?如果你會為我的生命而哀痛,那麼那些被你毫不在乎奪去的生命……也會有人為他們而哀痛。你無法設身處地的想象那種痛苦嗎?隻要自己切身體會過那種痛苦……又怎麼能毫無動容的,隨意將那種痛苦施加在彆人身上?”
“毫無藝術性的人,活在這世上就如灰塵一樣不值一提。他們的痛苦也不過像塵埃一樣毫無意義。”迪達拉慢慢道:“而有些人,就像黏土,可以成就我的藝術,他們可以成為我的部下。而還有些人,就像我的藝術一樣絢爛奪目。嗯……”
“……”
“你想看的煙花,我已經快完成的差不多了……!”
我看著他,知道他依然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
也許我應該殺了他。
但是,儘管我能夠共情他人的痛苦,不濫殺無辜,也無法看著彆人濫殺無辜,卻依然無法對迪達拉出手。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知道他漠視人命,天真殘忍,知道他此前也許已經做過很多很多次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知道也許已經有很多很多無辜的人死在他的手下。
但我不認識那些人。
人有親疏遠近,我知道那些人裡一定有很多好人、溫柔的人、對世界充滿熱忱的人,但那對我來說,都不夠具體。
而迪達拉對我來說,存在的更為真實。
他笑起來的樣子、開心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鬨彆扭的樣子、認真教我土遁的樣子……
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是真心的對我很好。
我輕聲道:“迪達拉,到我的身邊來吧。以你的才能,你可以做更有價值的事情。”
“……不。”迪達拉拒絕了我,“你憑什麼一副我做錯了事情,你給我一個贖罪機會的態度?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嗯!”
而地麵上,我愛羅的砂暴送葬已經炸開。
但蠍毫發無損,他放出了三代風影的傀儡,磁遁在我愛羅的沙遁裹住他之前,在沙遁內層又撐起了一層鐵層。
我愛羅的砂暴送葬沒能突破三代風影的磁遁。
如果殺不了迪達拉,也許我可以殺了蠍。
我尊重的蠍先生,是那個在勘九郎大人手中戰鬥的蠍先生,而活著的蠍是個危險的反社會人格。
不如提前把蠍送給勘九郎大人。
我轉身跳下大鳥,朝著蠍殺去。
“蠍大哥!”但迪達拉不再戀戰,他操控大鳥滑翔而下,蠍的查克拉線黏住鳥肚,黏土鳥振翅而起,兩人便一起飛遠了。
我愛羅的大部分查克拉都維持著籠罩在小鎮上方的沙子,剛才還用了好幾波大型忍術,查克拉已經不足以追擊。
我落在地上,看著他們遠去,不會飛,也很難追上迪達拉。又或者……我也並不想追上他。
我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悵然若失,茫然而苦悶,“取根,出來吧。”
取根從地底鑽了出來,他甩了甩頭上的沙子,乖巧的走到了我的身邊。
他的攻擊方式是隱藏行跡,從地下進入戰場,我和我愛羅將敵人從空中擊落後,他能借著我愛羅沙子的掩護,將納米毒蟲混入其中,進行暗中攻擊。
我將蠍的外殼擊碎,又把他逼到地麵上,就是準備讓取根的毒蟲發揮作用。
可如果取根的蟲子已經落在了蠍的“核”上,他剛才應該沒辦法再使用查克拉黏住迪達拉的大鳥逃走。
我懷著一絲僥幸問道:“得手了嗎?”
取根搖了搖頭,有些沮喪:“他擋住了。”
應該是三代風影的磁遁,在擋住我愛羅的砂暴送葬時,也擋住了取根的納米毒蟲。
雖然有點可惜,但也沒有關係,畢竟萬一得手了,赤砂之蠍也會被迪達拉帶走,無法回收他的屍體。
我摸了摸取根的頭發,雖然情緒有些低落,但仍然記得誇獎他:“不是取根的問題,取根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對我露出高興的笑容,“媽媽。”
我愛羅緩緩收回自己的沙子,平原上的小鎮重新暴露在蒼穹之下。
“現在走嗎?”我說,“迪達拉他們應該不會再折返了,砂隱村的忍者應該能看見剛才那麼大的須佐能乎,他們趕過來布防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這種時候,要是寧次在就好了。
以往他隻要打開白眼一看,我們就能早早地料敵先機,知道周圍是否有人靠近,對方是敵是友。
習慣了寧次的超遠視覺和超廣視野後,他一不在,雖然不至於感覺變瞎,卻有種變成高度近視的不便感。
正在這時,我們聽見有人不可置信的大聲呼喚道:“我愛羅……?!是我愛羅嗎?!”
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我們轉頭看去,那個身後背著巨大扇子的少女身影,映入眼簾。
我愛羅平靜道:“……是手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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