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大家都有愛護自己、關心自己的家人,都和這個村子……和這個世界有著深厚可靠的羈絆。
接下來還要去找誰呢……
好像也沒有特地需要去見的人了。
隻是往醫院走的時候,路過商業街上我最喜歡的那幾家店鋪時,我忍不住放慢了步伐。
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的羈絆,好像並不需要太多。
隻要有幾個朋友,幾個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玩的地方,幾種喜歡吃的美食,還有幾個自己去散步欣賞風景很開心的地方,就足夠了。
也就是說,想要離開一個地方也很容易,隻要知道就算沒有自己朋友們也能過得很好,隻要知道其他地方也會有其他好吃的東西,好看的風景……
非要留下來的理由,似乎就很薄弱了。
佐助是這麼想的嗎?
對他來說,留在木葉的理由,大概比我更少吧。
除非考慮到家人。
家人……就像是樹木的根一樣,將大樹固定在原地,難以動彈。
但家人同時也會保護個人,為他們遮風擋雨。
至少,油女家、奈良家、山中家存在的時候,誌乃、鹿丸和井野他們,大概永遠也不會和我此刻的處境類似。
這麼一想,我覺得人與人之間想要互相理解,簡直是天方夜譚。
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可每個人的命運好像都有無比清晰的無法逾越的鴻溝。
命運……那是我最討厭的詞彙,但越是長大,就越是能明白它的強大與可怕。
但一旦承認它不可撼動,一旦絕望,那就徹底輸了。
我絕不能對自己失去信心。
我要命運朝我想要的方向流動……
可我究竟想要走向怎樣的方向?
之前我在主攻和醫療忍者之間選擇了主攻。
那麼現在呢?
還是一樣的問題。
主攻,還是醫療忍者?
“朝露。”
又有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在木葉這個環境裡,有無數的人都認識我。
我們之間的聯係意味著什麼?
這一次會是誰?
結果我轉頭望去的時候,吃了一驚,因為居然是我愛羅。
我沒有聽出他的聲音,剛才顯然是走神走的太厲害了。
“我愛羅?”我看見他身後,手鞠和勘九郎大人也在我最喜歡的那家天婦羅店裡。“你們出來吃午飯嗎?”
“嗯。我想試試你喜歡的東西。”
你想試試的意思就是……手鞠和勘九郎大人不大想來嘗試,但是被我愛羅拖出來了,又或者是不得不陪著他一起?
我笑道:“要是我們口味不同,你可不要勉強。”
我愛羅卻沒有順著這個話題閒聊下去,他以一種單刀直入的語氣道:“你知道月光疾風的事情了嗎?”
我微微一愣:“他被殺的事情?”
“嗯。你怎麼想?”
“我……怎麼想?我想也許是大蛇丸下的手。”
“朝露,”他綠色的眼眸裡好像多了一些暗色:“中忍考試之後,和我一起走吧。”
在死亡森林裡的時候,我愛羅也曾提過類似的事情,但這一次卻好像更急迫了一點。
“去哪裡?砂隱村嗎?”我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去?嫁給你嗎?”
背景裡似乎在努力傾聽我們對話的勘九郎大人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
“那時候怎麼樣都好。”我愛羅說了一句語焉不詳的話:“木葉不適合你。”
總覺得……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我愛羅卻不肯具體說清楚。
我有些疑惑的和他分彆,等回到醫院裡的時候,天藏大人已經在等我了。
“你去哪了?”
“我出去逛了一圈。”
天藏大人沒有多問,“你應該帶上白牙,這麼珍貴的東西,你不該就這麼放在這。”
“難道會有人來偷東西嗎?”
“走吧,”見我拿起了白牙,天藏大人道:“下午就練習使用白牙,新武器總是需要磨合一段時間。”
跟著他離開時,我又想到了他之前說的那些話。
我反思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對——我不該覺得卡卡西老師與我保持距離,我就得跟他劃清界限,因為卡卡西老師並不清楚我真正的來曆,但我自己知道。
所以,如果白牙能在我手裡派上用場,那我何必還給他呢?
我其實用不著在意他可能對我使用白牙感受惱怒,因為卡卡西老師要是知道我的使命,他一定會願意幫助我的。
就像誌乃說的那樣——如果寄壞蟲可以成為我全部力量的一部分,那麼,白牙也可以。
儘管我現在也沒能下定決心確定方向,但我想起鹿丸曾經說我太重視鳴人超過了在意自己。
那時鹿丸說,如果我想做的事情和鳴人想做的事情有所衝突,做我想做的事情。
那時我毫無雜念,隻想救下鳴人,改變宇智波的暴政。
現在……我的初心也沒有變過,更不該改變。
鹿丸的意思,有時我會覺得是未來的鹿丸大人,在借著過去的自己指引我前進的方向。
那是我想,他的意思是是不是隻要我堅持初心,絕不動搖,就算途中為了達成目標,可能要做一些鳴人不理解、不讚同的事情,也不必在意。
換到現在的情況來說,就是不必在意卡卡西老師的意願。
因為我在做正確的事情。
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正確……
……
我和白牙磨合、熟練它的各種變化,花了二周左右的時間,第三周開始,才練習起雷切。
在此期間,天藏大人作為我的陪練對象,也讓我增加了不少實戰經驗。
儘管鳴人和佐助目前還沒有大量的負麵查克拉輸送給我,但我能明顯感覺自己的查克拉量比之前充足了不少。
我還不大確定這是因為咒印的作用,還是我的自然成長。
但我隱約覺得,沒準我現在的查克拉量能超過卡卡西老師。
要不是因為在木葉裡不方便,我都想打開萬花筒寫輪眼試試能力。
之前我扭曲一次命運就非常勉強了,現在呢?
我能召喚須佐能乎了嗎?
不僅如此……當佐助和鳴人的查克拉在我體內融彙在一起時,我感覺它們會產生微妙的化學反應。
那種新的查克拉和普通的查克拉不大一樣,我能感覺到它的力量更為強大,卻也因此更難掌控。
如果說我自己的查克拉像是一條溪流,當我使用忍術的時候,能精準的從靜緩的流水中舀出一杯子的水,那麼這股新的查克拉就像是狂野的瀑布,我拿著杯子接水,它隻會後浪推著前浪往前湍急的衝擊,恨不得把我的杯子都一起衝走。
就連本該爛熟於心的豪火球之術、霧隱之術等忍術,我都無法準確的釋放。
鳴人被稱為吊車尾的時候……
他使用忍術,也是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嗎?
於是在中忍考試正式開始的最後一周,我沒有再熟習刀術,也放棄了練習雷切,重新開始學習基礎中的基礎——
精準提煉查克拉,並且用上樹和踩水,來練習控製查克拉的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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