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可是,他們三個人看起來都心事重重,反倒是差點死過一次的我,顯得精神狀態最為積極熱烈。
我們就這樣跟著鳴人抵達了達茲納先生的家。
看見我們出現,達茲納先生鬆了口氣,不過看見卡卡西老師不能行動的樣子,他又緊張擔憂起來。
“沒關係,卡卡西老師隻是有些脫力,好好休養幾天就好。”
他的女兒津奈美小姐連忙給我們準備休息的地方,鳴人和佐助還有力氣去洗個澡,但卡卡西老師已經無法自主行動,隻能先這樣躺在被褥上。
他閉著眼睛,呼吸綿長,似乎已經睡著了。
我盯著他看了看,看見他眼眶是紅的,睫毛也是濕濕的,不禁小聲嘟嚷道:“你肯定哭了。”
“……”
“你真的睡了嗎?卡卡西老師?”
“……”
“我幫你清潔一下哦。”
我去找津奈美要了一盆熱水和一塊毛巾,雖然卡卡西老師沒辦法洗澡,可是能擦拭一下的地方,我覺得還是幫他清潔一下比較好。
這樣他睡得比較舒服,也能避免弄臟達茲納先生家的被子。反正我在醫院兼職時做過護理,對這種事情很熟悉。
我解開他的護額,他的額頭出了很多汗,我幫他擦拭乾淨,沒有了護額的遮擋,我終於看清了卡卡西老師右眼上的疤痕。
過了這麼久,傷疤還這麼明顯,當初一定傷的很深很重。
就是在那一次戰鬥中,帶土臨死前將自己的眼睛留給了卡卡西老師。
我摸了摸那道傷痕,隔著薄薄的眼皮,我能摸到眼球的形狀。
這個眼睛,原本在帶土……在爸爸的眼眶裡,連接著爸爸的腦子。
如果現在,這隻眼睛還在爸爸的眼眶裡,如果今天是爸爸帶著我們遇上了再不斬,爸爸和卡卡西老師誰更厲害呢?
如果是爸爸進入了白的記憶,聽見白說霧隱村是地獄一樣的地方,爸爸會怎麼想,會怎麼對白說呢?
卡卡西老師說爸爸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他如果知道四代水影的所作所為,一定也會很憤慨的。
不過,作為木葉的忍者,爸爸就算憤慨,也沒辦法幫忙。就如同白說,他們隻能改變霧隱村一樣,爸爸也隻能顧及木葉。
但如果是宇智波佐助……他就能肆無顧忌的想要改變哪裡,就改變哪裡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就悚然一驚,因為我忽然覺得,我好像能夠理解一點他的想法。
……我才不要理解那種家夥!
我連忙靜下心來,擦拭完卡卡西老師臉上露出來的地方,看著他的麵罩,猶豫要不要幫他取下來。
雖然他說過自己的麵罩很透氣,不管做什麼戴著都沒問題,但是……再怎麼透氣,肯定也不如不戴舒服。
不過,卡卡西老師從小就戴著麵罩,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沒得到同意,還是不要取的好。
我閉上眼睛不看就是了。
我用手勾住麵罩的邊緣,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在我準備拉下麵罩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一道視線看向了我。
但等我睜開眼睛,卡卡西老師還是和之前一樣,看起來睡得深沉。
?
難道是我的錯覺?
我再次閉著眼睛,把麵罩拉了下去,摸索著碰到了卡卡西老師高挺的鼻子,再往下是他瘦削的臉頰、薄薄的柔軟嘴唇,還有清瘦的下頜……
唔,摸起來倒是沒有什麼缺陷或傷疤,難道是有胎記之類的東西才需要遮擋嗎?
等擦完之後,我把他的麵罩再拉上去,才睜開眼睛。
雖然我也不知道擦完臉之後又被沒有清洗的麵罩蓋住算不算無用功,不過,就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