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開始打工,周一的課間,她趴在桌子上睡覺補眠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佐助不僅見過她許多次忙碌的打工,也見過許多次她跟著卡卡西在河邊特訓。
那應該是很疲憊的。
所以她有時候本打算閱讀書本,也會出現看不下去的情況。這種時候,她會轉頭看著窗外,可是佐助覺得,她看見的似乎並不是窗外的景色。
她的眼底一片虛無,像是陷入了某種深深的回憶,和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關於她失去記憶,腦子受傷的事情,佐助也知道,低年級時,有同學用這個嘲笑她,但朝露本人好像並不在意,她望著那些圍著她嘲笑她的人,似乎不大明白他們在乾什麼。
還是鹿丸看不下去,皺著眉頭把那些人趕走的。
佐助覺得,他的心態和自己的大概一樣——欺負傻子也太讓人看不下去了。
不過,那時他坐在前排,而鹿丸就在她後排,他剛剛站起來,鹿丸就已經擋在她的身前,比他快了一步。
當看見鹿丸的時候,朝露漠然的麵孔就變了。
她的笑容,和她麵無表情的時候,差彆那麼巨大,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那一定是最特殊的偏愛。
每個人都能意識到,她對鹿丸的態度與眾不同。
——鹿丸自己又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呢?
人對於那些,對自己態度不同的人,總會下意識的多加注意。
佐助看著鹿丸一點點的關注起朝露,一點一點的陷入其中,對她的第一感覺是:捕蠅草。
後來,誌乃也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佐助就更加覺得……
果然,是不會放過蟲子的嗎。
不過,她知道誌乃有一本《朝露觀察日記》嗎?
佐助有一次路過誌乃的座位,他不在座位上,而前座的兩個同學打鬨,將他抽屜裡的東西撞了出來。
一本觀察日記掉了出來,正好撞開了書頁,打開攤在地上。
佐助原本想順手幫他撿起來,結果低頭一看,那一頁上正畫著朝露的側臉。
佐助:“……”
有人搶先拾起了日記,他抬頭一看,看見誌乃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站在他的麵前。
佐助:“……這是什麼?”
這也太可疑了吧!
誌乃平靜的將日記合上,“你不覺得,她和普通人類不一樣,很像蟲子嗎?”
佐助第一次發現,自己好像聽不懂人話。
“蟲子沒有表情,語言也與人類全然不同,它們在想什麼、想做什麼、能做什麼,你不好奇嗎?你隻能通過它們觸須的顫動、翅膀的震動來接近他們的思想。當你能理解無言無語的蟲,與它心意相通時,你不覺得那感覺很棒嗎?”
佐助:“……”
誌乃也不介意他的沉默,他低聲自語:“不過,我還沒有辦法為她準確分類……螞蟻、蜜蜂、蜻蜓,還是蝴蝶呢……”
從那天起,他就不覺得朝露古怪了。
因為忍者世界裡,比她更古怪的人大有人在。
但有人古怪的讓人隻想敬而遠之,有人古怪的卻讓人好奇想一探究竟。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誌乃的語言汙染,佐助看見空中飛過的蜻蜓、蝴蝶,甚至低頭看見地上的螞蟻,偶爾也會想起她。
這些生物獨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人類對它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它們沉默不語,就和她一樣不可捉摸。
也許獨自一人的時候,她才是真正的她自己,她又會在想些什麼?
她又知不知道,每次看見他的時候,她都會微妙的蹙起眉頭,然後飛快的移開目光,好像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他做了什麼?
明明油女誌乃那麼奇怪的家夥,她都能毫無芥蒂的對他微笑,憑什麼……就他一個被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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