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難不成你也和其他人類沒區彆，想玩虐人魚？虧枝枝剛才說了你那麼多好話，原來你都是在騙他！”粉發人魚一臉憤然，替單純的小魚抱不平。
顧聲淮一聽，倒是樂了，小魚說他好話？
小魚剛才一直都在說他嗎？
他拍拍小魚的屁股，“你要跟他們一起，還是跟我？”
小魚懵懵的看看泳池裡的魚，他們伸手邀請他跟他們一起回大海。
“枝枝你不想回大海嗎？家族需要你，大海才是我們的家。”
家，爸爸媽媽……顧聲淮明顯看見小魚臉上的猶豫，他居然猶豫了……
泳池邊氣壓明顯不對，顧聲淮眸色逐漸深沉，漆黑的瞳孔如點落的墨，逐漸擴散。
回家？可是他是自己的魚，自己怎麼可能舍得放他回家。
“唔……”小魚猶豫的看看顧聲淮，顧聲淮臉色驟變，嘴角展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小魚想回家就看不見我了？”他後退了幾步，讓自己的氣息逐漸遠離。
果然，離開了他的氣息，小魚臉色越來越差，“唔~”他伸手想去抓他，他卻越來越遠。
他一急，不靈活的步子打架，“嘭”一條笨魚摔了出去。
“嗚~”
顧聲淮心尖一顫，趕緊將小魚帶進了懷裡，一抬手，就是一滴溫熱的小水珠。
“不哭。”他拭去他的淚，“隻要你留在這裡，我就會永遠在你身邊。”
“嗚嗚~”小魚埋頭進他懷裡，揪著他衣襟哭的可憐。
“摘、摘這。”
“在這兒？！”顧聲淮又驚又喜，他捧起小魚的臉蛋，嘟嘟的魚嘴吐出個泡泡，“小魚說的是不是留在這裡，嗯？”
小魚點點頭。
“我們清晰的說一遍好不好？”他像誘惑公主吃下毒蘋果的女巫。
小魚唇瓣摩擦，費力的吐出幾個字，“要、跟你。”手還緊緊攀在顧聲淮的背上，滿眼的依賴。
顧聲淮看向泳池，眸色挑釁，“你們可聽到了？”
他眉梢微揚，一股子小人得誌的勁兒，“這可是他自願的。”
粉發人魚拽著黑發人魚的手臂，憤憤咬牙，可是他們什麼都做不了，若是人類想，殺了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你真的想留下嗎？”她通過腦波詢問夏枝，“人類是易變的生物，就算他今天對你好，但難保花無凋零期，若是他有一天厭棄了你這個玩物，你又該如何？”
是了，在人類眼中，他們是實驗體，是玩物，不幸的玩物，就會落得像他們那般受儘虐待的下場，幸運的玩物像夏枝這樣，有大池子，有玩具，會被抱在懷裡細細把玩。
玩完之後呢？
玩具的最終下場，一般都是垃圾桶，而圖便利的人類，一般會選擇親手了結，自己曾經最愛的玩物。
小魚垂眸，呼扇的睫毛輕顫，心裡掩下一股不安。
“他，他會對我好的。”
黑發人魚白了他一眼，“戀人腦。”
“哥哥彆這麼說。”她扯了扯他，白眼翻的太明顯啦，她都感受到顧聲淮那冒火的眼神了。
顧聲淮聽不見他們在交談什麼，但是隱隱感受到小魚的不安，他握起他的手，對他承諾，“隻要你跟著我，我永遠不會讓你受苦。”
小魚臉一紅，抿唇撇下了頭。
他對兩條人魚說了什麼，人魚們再三猶豫下，點點頭，轉身遊進了池底。
顧聲淮一喜，“小魚，你答應留下了？”
夏枝點點頭。
顧聲淮開心的將人抱起來揉了揉。
第三天他就將兩條人魚放回大海了。
夏枝吃了藥，迎著風站在海邊送彆他們，他現在已經會走路了，頭發也被帽子遮住，沒人能看出他是條人魚。
隻是他望著大海，看著兩條人魚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內心對海水的渴望達到了頂峰。
他移著步子，朝海裡邁進，似乎想用海水填滿他神色中的空洞。
“小魚！”
顧聲淮從背後將人抱住，夏枝猛然回神，眼前恍惚，麵前的大海仿佛成了泡影，他的意識也隨著泡影消散，最終倒在了顧聲淮懷中。
“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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