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聲淮丟下幾根連接著機器和電源的黑線，視線落在身旁的人，“去，插在他身上。”
那黑線孟容再熟悉不過，那還是他當初給柳若何的，自己親手研發的，可以讓人魚乖乖聽話的電擊。
那電流放在人魚身上剛好，隻是放在人身上，一不小心就會要了他的命。
他終於開始有點怕了，顧聲淮不是要殺他，而是要玩死他。
“顧聲淮，我，城市新一批的藥劑還在我手上研發，你，弄死我，就沒有第二個人會研發這個藥了。”
顧聲淮笑笑，“聽見了嗎？留下孟先生的手和腦子。”
身旁人點頭，“是先生。”
“彆，彆過來。”
孟容坐在地上蹬腿後退，卻直直的撞上身後的牆壁。
“彆……啊——”
顧聲淮翹腿後仰著，慢慢欣賞他痛苦的表情。
直到看到他將自己的下唇咬爛，顧聲淮走過去，一旁的人識相的關閉了電流。
沒了電流，孟容身子一鬆，瞪眼癱在原地。
“不愧是孟先生，電這麼久都沒死。”顧聲淮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狠狠捏過孟容的下頜，身子逼近，陡然幾分冷態，讓孟容本就疼痛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你若是再敢打人魚的主意，我就將你剁碎，拿去喂魚。”
他說的是所有人魚，不是夏枝一條。
“你……”孟容顫抖的手攀上他的衣袖，顧聲淮眉頭一皺，嫌棄的甩開了那隻臟手。
“顧先生，我……我錯了，求您……給我點時間，我的試驗……實驗快完了。”
他驚恐的眸子，劇烈的顫抖著，孟容還是年輕，比不上高遼的識相，偏偏顧聲淮出手了，他才知道這個男人的恐怖。
他不能沒有那些人魚，他好多試驗才進行到一半，那些人魚不能丟。
“嗬。”顧聲淮收緊手上的力度。
“呃……”孟容腿蹬直，手無力的掙紮，感覺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
“等你實驗結束，那些人魚還有命可活？”
“一……一條……咳咳咳，留一條。”
一條也好，他不能失去所有人魚，不然他這幾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顧聲淮鬆手，看著他狼狽的摔在地上拚命喘息，連個眸子都沒賞給我，“跟我討價還價？”
他擺擺手，一旁的人立即行動，駕著孟容準備將他拖出去。
孟容眸色驚恐，心跳到嗓子眼了，“我，我不要了！顧先生，我一條都不要了，不要了！”
顧聲淮抬手，那些人停止了動作。
淚珠子斷線似的墜落，孟容木呆的眸子，像是被嚇沒了魂兒，嘴裡嘀嘀咕咕，“不要了。”
顧聲淮抬眼，“都聽見了孟先生說的了吧，去，把研究所那些人魚都放回大海，‘一條不剩。’”
最後幾個字被咬的極重，也硬生生的戳進孟容的心，他咬牙閉上了眼，躺在地板，淚水嘩嘩的流。
沒了，都沒了，他的心血付之東流。
夏枝的湯已經喝完了，阿姨在給他扒蝦吃，小人魚愛吃蝦仁。
“顧先生。”
“我來吧。”顧聲淮換了身衣服，手上的手套也沒了，他接過阿姨手中的盤子，坐下耐心的給魚扒蝦。
“小魚，張嘴。”
小人魚還是呆呆的，但是十分乖巧聽話，說張嘴就乖乖張成o形。
顧聲淮抿唇笑笑，將蝦仁放到小人魚嘴邊，看著他腮幫鼓囊囊的咀嚼，心情大好。
“老板。”
蝦扒到一半，蔣楠過來了，還帶著幾張照片。
“研究所的魚不殘也是半死，現在投放大海他們一定活不了。”
顧聲淮勾勾手指，蔣楠會意蹲下身子，給他翻著手中照片。
越看，顧聲淮眉頭越皺。
有些已經看不出是人魚了，身尾分離，甚至紅發人魚被縫上了金黃的尾巴，有的甚至被挖了眼，空洞的眼圈，流著鮮血，還有的身上不知被片去多少塊肉拿去做實驗了。
顧聲淮推了推照片，生怕被小人魚看到。
他手捏的緊，後悔將孟容輕鬆放走了，孟容居然敢打小魚的主意，若是真被他得手，顧聲淮都不敢想，他的小魚會有多痛。
“你去將……呃……”
“怎麼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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