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幾年，他就總是跟自己說身上好痛，李思就帶他換了個城市生活，還請了心理醫生，後來他就再也沒叫過痛了，應該是把那段記憶忘了。
是她一時忘了，方才又提了他爸爸。
李思瞬間紅了眼眶，彎腰抱住他，不住的輕撫著他的頭，“小枝，不疼的，身上沒傷的，是媽媽口誤了，媽媽以後都不提了，不痛了好不好？”
夏枝木訥的點點頭，乖順的像個提線木偶。
聽說瘋子的兒子也會是瘋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夏枝身上還是好疼，但他乖乖的，一點也不喊叫，就坐在床邊，任由李思給他穿鞋子。
穿好鞋子起身，李思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掛斷電話後，她臉色都變了。
看向夏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枝枝，媽媽可能得出去一下了，等我回來好嗎？”
夏枝歪頭倚靠在床頭，伸手要來了自己的手機，“媽媽，哥哥可以來接我。”
“裴玉？”李思覺得有些不太現實，於是繼續勸說讓他等一等自己。
夏枝卻堅持要裴玉來接他。
李思沒辦法，拿著手機去走廊打電話。
她深知裴玉的性格，怕他說出什麼刺耳的話被夏枝聽見。
電話在幾個嘟聲之後通了，對麵傳來不冷不淡的一句，“喂。”
李思捧著手機，下意識扯開一個笑臉，“喂，小玉啊，是阿姨。”
“嗯，。什麼事？”
李思頓了兩秒，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小枝生病了。”
“我知道。”早上就知道了，然後呢，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裴玉還沒有大學畢業，而夏枝因為心理原因，高二就沒在上了。
裴玉優秀的能力，讓他在學生時期就開辦了屬於自己的籃球俱樂部。
他坐在中場休息的長椅上，手機開了外放被丟在一邊。
李思自然能聽出他不在意的態度，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他看見夏枝乖乖的坐在床上，低頭玩著手指，她闔了闔眸子，還是想再試試，“小枝他很喜歡你這個哥哥。”
她不提還好，一提裴玉就覺得惡心。
“我不需要他的喜歡！”
李思“如果小枝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麻煩你能原諒他。”
裴玉坐直了身體，拿起手機的手青筋凸起，“你教育不好的兒子，為什麼要讓其他人寬恕包容，難道您不應該反思一下嗎，你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被學校勒令退學！”
他的話說的足夠難聽，李思一噎，但還是先安撫他的情緒，“小玉，阿姨沒有那個意思，阿姨隻是……”
沉默了兩秒，在裴玉不耐要掛斷電話時，聽見了那邊幾乎哽咽的聲音，“隻是這孩子他和彆人不一樣…他不是被退學，而是……沒辦法在繼續上學……”
在學校，看見中年的男老師，夏枝會鑽到桌子下，甚至會產生煩躁情緒。
不僅是在學校，在外麵也一樣。
所以李思一直將他好好保護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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