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齊清兒完全被嚴頌的話激怒了,憑什麼說她挑戰不了皇權?!
沿著山道往下走,齊清兒越走越快,越走越急,齊府的血海一邊一邊的重現,母親的哀求一遍一遍的上演。
誰說時間可以化解一切仇恨,十五年隻讓齊清兒心中的恨越積越深。
走著,走著,走進了一片灌木中,齊清兒雙目浸滿淚水,看不清腳下的路。
“噗咚”一聲,摔進了灌木叢中。
潮濕的草木讓齊清兒感到一陣涼意,歇斯底裡的情緒被這股涼意緩和了一點。
齊清兒一隻手撐在地上,指間陷進濕潤的泥土裡。
嚴頌的話,說得沒錯,以她目前的狀況,回京就是在拿雞蛋砸石頭,勝算渺茫。
想到這兒,齊清兒癱軟著側趴在濕地上,抽泣起來。
落日徹底在西邊境消失,嚴頌氣的在原地頓足,這才發現齊清兒不見了。
適才還能看到山道上的人影,不可能這麼快就走完這條長長的山道。
嚴頌身體微微一震,也順著山道下行。
好在嚴頌的視力很好,憑借日月星辰那絲絲微光,嚴頌就能將夜間的事物看得清楚。
再加上齊清兒若隱若現的哭泣聲,嚴頌懸著的心放下一截,齊清兒就在附近。
秋初的空氣雖然燥熱,連日落之後都沒有一絲絲涼意,但灌木叢中潮濕的地麵卻是涼意十足,不過這種從地裡麵抽上來的濕氣,是最容易滲入人的肌膚的。
齊清兒趴在地上良久,衣裙早已經打濕。
涼氣讓她的情緒也不似剛才那麼激動,齊清兒想坐起身來。
一隻手撐在地上,撐起上半身,然腹部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刺痛像觸電一般瞬間傳遍了齊清兒的整個身體。
疼得她輕輕“啊”了一聲。
嚴頌迅速撲捉到聲音的來處,精準地確定了齊清兒位置,躍身飛了過去。
看著倒在地上,幾乎渾身濕透的齊清兒,嚴頌心頭一痛。
每到冬日齊清兒斷骨處的久疾就會反複,雖不影響走路,習劍,練舞,但寒氣一重,刺痛感總是揮之不去,時而強烈,時而輕緩。
冬日裡齊清兒總要披上一件厚厚的皮裘披衣禦寒才行。
嚴頌清楚這晚間灌木叢中潮濕的寒氣要比冬日的乾冷,對齊清兒的傷害更大。
躺了這麼久,久疾一定犯了。
齊清兒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熱,抬手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
其實摸與不摸區彆不大,淚水,汗水,還有灌木中的濕氣早就混在了一起。
仰起臉,齊清兒看著嚴頌,儘量壓住心底因疼痛對幫助的渴望,“你扶我一下好嗎,我站不起來”
??嚴頌單膝著地,附身湊到齊清兒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