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頓時感到血湧心脈,耳膜嗡嗡作響,刺痛,像針刺般的刺痛,遊遍全身。
她是何目的?她要昭雪,為齊家上下無數的忠魂昭雪,她要還齊家一世英名,讓那些死去的人都得以安歇,不再受屈辱的折磨。
她還要讓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也嘗嘗何為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的目的很簡單,一切源自於她對公平,對名聲,對自己初衷的執念。
她的目的又很複雜,用雞蛋磕石頭,她不但要謀,還要懂得何為利用,一次又一次地去挑戰自己的身體,挑戰自己的心。
“回陛下,草民沒有任何目的,隻是碰巧遇到,為公主擋了一劍而已。”
齊清兒緩緩收起看向淩王的眼神,回答得輕重得檔。
隻是,他變了,他的眼裡充滿了無情,充滿了自私,過往的熱情,執著竟然消失得蕩然無存。
她低頭,暗自歎了一口氣。
“碰巧遇到,真有那麼巧嗎?才那麼幾日,公主就為了你要求我五萬鐵騎為你一人停隊紮營。說,你到底給公主灌了什麼迷藥,讓她這麼看重你。”
淩王揮著長袖,在齊清兒周身踱步,細長的眼睛當中放出的眼神像刀片一樣,恨不得要割得齊清兒偏體淩傷。
是啊,他都已經是而立之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領兵出征。
皋帝向來喜愛戰績累累的皇子,這正是淩王好好表現自己的機會,現在卻因為齊清兒這樣一個不知來頭的草民,拖延了回京的時間。
甚至是拖延了他晉封懸賞和太子抗衡的大好機會,他怎麼能不恨。
“殿下誤會了,我未曾給公主灌什麼迷藥。”
她明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都是公主給她灌的湯藥,哪裡輪得到她去給公主灌什麼迷藥。
淩王也真是氣得口不擇言!
他看了看齊清兒,這個女子確實弱不經風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心機頗高之人。
不經吐了一口氣,一轉念,道“我聽聞你姓嬅名雨,家住何方,可有親眷?”
齊清兒身體震了震,道“家在刺州,家中父母都在。”
“你現在也己大好,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家,至於你出手相救公主之恩,我回京之後,自會將厚禮送上門來。”
齊清人頓時脊梁骨一陣寒意。
回家?回哪個家?齊家早已經滅了,現在也就還有個遺址仍在京城。齊清兒不經暗自嘲諷。
她的家在京城,淩王是否會帶她回京城呢?!
刺痛感侵蝕著她的每一寸皮膚,她回京的計劃可千萬不能毀在淩王手裡。
這時她看到帳篷的卷簾處有個身影,映著帳篷外火把的火光,齊清兒一眼就瞧出那是純淨公主。
躺在床榻上三日,醒著時候她沒少觀察純淨公主。
齊清兒閉了閉眼睛,整個身體像是失重般的往下,雙膝嘭地一聲跪倒在地。
此時的她已經管不了身體上的疼痛。
還未等淩王反應過來,齊清兒已經開始竭力的哭訴“我求求淩王殿下,不要趕我走,我父親要逼我嫁給一個年過花甲且有腿疾的人做妾,我是為了逃婚才在密林中遇到公主的。殿下,我求求你,你要是送回去,我父親一定會再將我綁起來的”
齊清兒的哭訴還未道完,純淨公主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齊清兒跟前,並且用憎恨的眼光恨恨地瞪了淩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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