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齊清兒身邊卻沒有一件父母的遺物,要念想,想思情,隻能靠著記憶。
這些早已經發黃的記憶。
好在它們還都很清晰……
看著皋璟雯把注意力放到了字畫上麵,齊清兒眼眸一聚,輕輕掃過帳篷能夠藏身的每一個角落。
纖纖素手在長袖內,再次收緊。
這時齊清兒心中晃過一個執念,嚴頌,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不知不覺中她還時選擇了去原諒嚴頌的魯莽行事。
有個侍女進來稟告,隨著帶進一陣寒風。
寒風中,齊清兒嗅到了威脅。
果然,這個侍女道“啟稟公主殿下,淩王殿下來了,就在帳篷外麵。”
皋璟雯清秀的臉上抹過一層厭惡,扭頭,道“不見,就說本公主已經歇下了。”
這語氣,她好像在生淩王的氣。
然侍女還未走出帳篷,又退了回來,邊退邊道“淩王殿下,公主說她已經歇下了,殿下,您不可以”
淩王打斷了她的話,“帳內明明燈火通明,公主也明明坐在那裡,何曾歇下,你給我下去!”淩王說著一揮袖,帳篷內的幾處燭火被吹得左右搖晃。
他是一點也不給公主留任何拒絕的餘地,未經公主同意,就直接走進來了。
漆眉緊擰,細眼現在帳篷內掃視一番,方才落在了公主身上,又用餘光看了看齊清兒。
他是知道了什麼?
齊清兒立馬起身,跟著靈兒一起,屈膝施禮,“淩王殿下。”
他一身寒氣,顯然沒有回自己的帳篷就直接來到了公主的帳篷。發羽間有些淩亂,是在馬背上奔馳時被風吹亂的,一身華衣也被罩上了一層寒氣。
他細長而寒冷的眼神,讓齊清兒心生恐懼。
她為嚴頌感到恐懼,這樣的淩王如果發現嚴頌在公主的帳篷,且先排開齊清兒的身份可能暴露,首先嚴頌的命就不再是個定數。
嚴頌這個時候被淩王抓住,牢獄之災,不可避免。
齊清兒的心一下子收緊,痛得直縮肩膀。
皋璟雯直以為是淩王帶進來的寒氣讓齊清兒不舒服了,噌地站起身來,“高俊揚,你難道不要經過本公主的同意再進來嗎?!我現在累了,請你馬上出去!”
說著抬手指著卷簾。
淩王繞過璟雯的臂膀,看向齊清兒,又側頭餘光對著璟雯,冷言道“我不過來看看我的妹妹是否安好,璟雯,你又何須生這麼大的氣。”
他冷言冷語,齊清兒沒能聽出半點關心之意,隻怕他另有目的,想到這兒,齊清兒胸口猛的一陣刺痛,抬手捂在胸口。
皋璟雯轉過身,麵對著淩王,“那皇兄現在看過了,可以出去了嗎?”
淩王細眼一彎,麵色陰沉,眸子中透出明顯的殺意,“我眼看就要抓住刺客,並且他已經被重兵包圍,可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他邊說邊在帳篷內踱步,“此人一定還在軍營內,其他所有的營帳都已經查過了,現在就隻有公主的帳篷還沒有檢查。”
本以為安定好公主,能夠保嚴頌不被發現,齊清兒現在知道一切都晚了,淩王說要查,定會翻個底朝天。
嚴頌這次逃不掉了!
齊清兒忍著痛,不停的思考,現在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撇清自己和嚴頌的關係,保得自己的在公主身邊的立足之地,日後才有可能救出嚴頌。
隻能先委屈他了,齊清兒的心越揪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