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經在純淨公主府了,想知道什麼不用打聽都能知道。
又何必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齊清兒轉而笑了笑,“睡了這麼久,身子倒有些沉了,你扶我到苑中走走吧。”
竹婉垂頭應了。
今日的天氣不如昨日。
京陵城北群山後麵布滿了烏雲,細細酥酥的烏白色雲朵橫跨一直到南邊的群嶺之下。
陽光透過遙遠的雲層,顯得有些神秘,絲絲縷縷普照著大地。
倒是這空氣不似前幾日天氣晴朗時的寒冷。大概是這層密雲的緣故,保住了大地的溫度。
齊清兒站在屋簷下,抱了抱雙臂,竹婉很快給她披上了一件披衣。
“聽說公主府新引了荷包花,你可知道在哪裡,帶我去看看。”齊清兒道。
竹婉點頭道“在流掖池邊上呢,姑娘這邊請。”
竹婉一路側身指引,齊清兒腳下的步子放得很緩。
走到畫廊的儘頭,忽聽到有婢女們在一旁閒言碎語,齊清兒本也無意多看一眼,可稀疏的碎語裡麵夾雜著廢後等字眼。
這讓齊清兒一下子站住了腳跟。
這幾個婢女說話時交頭接耳,像是在討論一件千苦奇案,各自表情無一不帶著吃驚。
齊清兒三步換成兩步,很快就閃到了那幾個婢女之間。
“你們適才都在說些什麼?”
婢女紛紛往後讓去,適才嘰嘰喳喳的嘴也都全部合上,彼此看看彼此,誰也沒有要說的意思。
齊清兒在這些婢女中瞟了一眼,視線很快鎖定了一個看上去有些生疏緊張的婢女,稍柔了聲音道“你告訴我,剛才都在說些什麼?”
公主曾有吩咐見到齊清兒就如同見到公主。
在場的三四個婢女也沒有一個趕擅自離去。
被問了話的婢女,緊張地把手指繞在一起,嘴唇微抖,隻敢低頭偷偷瞧著齊清兒。
“我也隻是好奇,你但說無妨,我就當你們適才隻是小歇一會兒罷了。”看著麵前緊張得快說不出話的婢女,齊清兒放低了姿態,輕言細語。
誰知這個被問了話的婢女,噗咚一聲跪下了。
剩下的幾個婢女也接二連三,紛紛跪下,一個年紀大的一些的婢女才開口道“我們也是實在無心,說了不該說的話,婢女們下次一定注意,絕不再提此事。”
有什麼話,如此的不能說?!
齊清兒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讓婢女們這麼圍著跪她,實在有點不習慣。
清了清嗓子,轉了語氣,曆聲道“我問你們適才都說了什麼,難道都聽不懂我的話嗎?”
一個婢女猶豫了半餉,想著必是要說的,便道“聽…聽說廢後煬氏歿了,我們也隻好好奇罷了,確實在無心想要重提舊案。……還請嬅雨姑娘聽過忘了便是,這等嫌語是說不得的。”
齊清兒膝蓋一軟,竟沒站穩。
虧得竹婉上前扶得快,方沒摔在地上。
她昨晚才和祁王提到了前皇後煬氏,現在就卻聽到了她的死訊。想從煬氏身上找出舊案的破綻,這條路算是行不通了。
齊清兒深吸一口氣,趕緊調整了情緒。
有些泛白的朱唇輕啟,“知道這是不能私相密語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就當是沒聽見,你們都下去吧。”
一地的婢女,紛紛默不作聲的站起,都匆忙福了福禮,隱身退下,各忙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