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雖知祁王也有查她身份之意,但她卻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
心率快速上升。
祁王的這句話確實在齊清兒的意料之外。
齊清兒硬生生站著沒動,凝目垂下眼臉。
心中一根弦繃得很緊,連淩王都查不出來的身份,祁王他真能查得出來嗎?
咬緊貝齒,此時的她無疑是慌張的。
她害怕祁王道出身份的破綻,若他說出了破綻她又該如何是好呢!
然眼下她無計可施,隻能聽著祁王說下去。
等了良久,麵前站著的祁王突然挪開了步子,繞走到她的身後,“你緊張了。若是身份屬實,你又緊張什麼!”
幾個字如寒雨般拍打而來。
滴滴入心,粒粒刺痛。
她心中恨著,怨著,思慕著,難舍難棄的祁王竟對她玩起了這樣的把戲。
齊清兒暗暗捏了一把顫抖的心,隱去緊張,轉身道“祁王殿下以為,是揭發我的身份重要,還是把握你適才布好的棋局重要,孰輕孰重,殿下該比我這樣的小女子更加清楚!”
她在威脅,短短數日內,她這是第二次以她布衣的身份威脅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
此話一落,在祁王心中閃過的卻不是她赤裸裸的威脅,不是擔心她會去破壞他設的局,更不是她對他皇子身份的蔑視。
而是他再次在她身上看到了那個他日思夜想的齊清兒的影子。
唯有她才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祁王僵住片刻,修長的帶著薄繭的手指勾住了齊清兒的下顎,昏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聲音更加沉厚,“有時候把身份隱藏得太好並不是一件好事”
語氣有著摸不著邊的怒氣。
他該是在生氣到現在還沒有找出嬅雨身份的破綻吧!
齊清兒抬手挪開了祁王的手指,這樣和祁王爭論下去無益。
寒夜冷雨,她已經在風中站了這麼久,斷骨的舊疾隱隱作痛。
要是複發那就難辦了!
且她心知不可能去揭發祁王,現在的她也和祁王有了同樣一個目的,就是扳倒淩王。
暫且幫他一把,又有何不可。
齊清兒順著沈縣令指過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停下,隻側麵對著祁王道“太子這會兒該是已經將那方氏帶了出來,說不定要從這同一條遊廊中出府呢!若是在這兒碰上了,殿下要給太子解說棋局嗎?!”
好一張厲嘴,說得祁王身體微微一震。
“姑娘說的是,太子自當知道該怎麼辦才是。”隨即走到齊清兒身邊,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齊清兒還之以微笑,兩人並肩走出了遊廊,來到京兆衙門的大門口。
祁王的車夫立馬抱來了雨傘。
祁王撐開傘,望了一眼被豆大般的雨點拍打的青石路麵,伸手將齊清兒整個人攔到了雨傘下麵,向馬車走去。
不過幾步路,祁王的半個肩膀已全被打濕,倒是齊清兒沒有被淋到半滴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