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璟雯自然不能知道齊清兒心中的感觸,隻以為她是受寵若驚,忙道“姐姐救了我的命,母嬪這點心意,姐姐擔得起。”
靈兒見狀立馬扶著齊清兒,“是啊,嬅雨姑娘擔得起。”
齊清兒直起身,杏眼中隱著愧疚看了看皋璟雯,“嗯,我就拿回了暖閣了,待會兒……”
“待會兒就直接到正殿去吧,怕是俊桉哥哥等不到人是不會走的。”皋璟雯燦爛的一笑,轉身讓靈兒跟著回臥房了。
齊清兒駐足看了半餉,方回到了自己的暖閣當中。
在竹婉的服侍下換了袍衣,重新理了發髻,畢竟是陪皇子和公主出門,穿著打扮自然也馬虎不得。
前前後後一頓整理,又在麵頰上撲了薄薄一層珍珠粉,點了紅胭脂。
齊清兒往銅鏡中看了看,鏡中的這幅皮囊也跟著齊清兒近四個月了,如今也稍稍順眼了些。
起身對竹婉道“晚上你就不用跟著了。”
皇子公主麵前,她自認為自己還沒有使喚婢女的資格。
竹婉也不強求,“是,要是姑娘有何不適,定要稟了軒王殿下和純淨公主,早點回來。”
看她滿臉擔心,齊清兒應了句,“放心吧。”
近一個時辰之後,幾人在沉香閣前下了馬車。
夕陽已落,暮色沉黑,但京城當中的街市上卻是燈火通明。西街上各個茶樓酒館中坐無缺席,大家似乎都不在意這冬日裡的寒冷,整條西街看上去好不熱鬨。
沉香閣中自當是高朋滿座,唯有二樓的隔間中尚有空閒。
說來也是,能來沉香閣的本都是些名門望族,而能坐入二樓廂閣的身份地位更是高貴。
放眼整個京城能坐進二樓廂閣的又有幾人。
二樓的廂閣這個時候還有空缺,也不稀奇了。
三人隨店小二上樓,坐入廂閣當中。
沉香閣中飄蕩著茶酒的清香,以及絲絲入耳的笛音,也不知是誰在吹,一樓的戲台子裡麵隻有一架刻著流雲追月的古琴,並不無歌姬坐在當中。
齊清兒環視著整個沉香閣,模樣距十五年前大體沒變。
就是比印象中的小了些,沒有小時記憶裡的那麼的寬敞,怎麼跑都跑不到頭。
齊清兒等軒王和皋璟雯都坐下之後,見軒王坐在了皋璟雯的左手邊,自己方依著皋璟雯的右手邊坐下。
“這是誰在吹笛?”皋璟雯理了理壓在腿上的裙擺,道。
“肯定不是楚秦歌,她最擅長的是古琴,就是樓下戲台子裡的那架古琴。”軒王傾耳聽了一下,之後搖頭指了指古琴。
齊清兒疑惑道“沉香閣中難道不止一個歌姬?”
“歌姬隻有一個,我猜這吹笛的不過是烘托氣氛而已。”軒王將頭往前伸了一些,剛好能看到齊清兒整個人。
軒王眼角隱隱藏著笑意。
估計軒王這個時候在想,要說美人,他眼前正有一個呢。
齊清兒直感左邊襲來的黏著的目光,揚起臉對還站在廂閣中的店小二道“不知貴店的歌姬楚秦歌今晚什麼時候出來?”
“快了,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店小二有禮道。
軒王插話道“聽說譜了新曲,名叫雪宴。”
“正是。”店小二依舊麵帶微笑,禮數不減。
齊清兒默念雪宴二字,道“新曲為寒冬之作吧,難道貴店的歌姬喜歡勝雪,故有此作?”
“這個,姑娘等下可以自己去問楚秦歌,小的不知。”店小二又是有禮的一笑,微微附了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