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抓住竹婉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手,本能的掙紮。
窒息之感越來越強烈。
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扭曲。
短短幾秒,齊清兒原本煞白的臉蛋,現在紫紅一片。
祁王撩起一隻手砸在四角亭的主子上,他微喘著氣息,身後的掙紮之聲讓他莫名的撕心。
他強忍著不回頭去看。
幾秒之後,齊清兒緊緊扣在竹婉手臂上的雙手,漸漸沒了力氣,然後垂落在地上。
她真的就要這麼死了嗎?
家仇未報,冤案未翻。
她拚掉了自己的半條性命回京,是要為齊家的列祖列宗洗脫冤屈,而現在她自己都要含冤而死嗎?
不!
她不能!
這個時候她要怎樣才能阻止眼前發生的一切。
窒息,暈眩,刺痛,昏暗間,她開始挪動垂在地上的右手,努力的想要伸向祁王。
然雪白間深灰色的身影卻是那麼遙遠。
“齊清兒我是齊……清兒……”她努力想從被掐得快要不能呼吸的嗓子發出聲音。
希望這個名字還能阻止眼前的一切。
隻因祁王的那句“你到底不是她。”祁王說的到底是誰,她沒有萬分的把握,這個時候唯有賭一把了。
齊清兒!
這三個字是祁王十五年一直默念在心裡的三個字。
他望了望無邊無垠的大雪,自嘲自己產生了幻覺,竟聽到了齊清兒的名字,垂首冷笑。
忽然他轉過身去,看著地上被掐得紫紅的臉蛋。
她櫻桃般的紅唇間在說些什麼,隻是她說異常模糊,他根本聽不清楚。
“住手!”祁王一個撩身就閃到了竹婉跟前,單手握在了竹婉掐住齊清兒的手臂上,然後雙眸深邃的盯著地上快要沒了氣的齊清兒。
竹婉跟隨祁王多年,自然知道祁王的意思。收回手,微點頭垂目,也不問緣由,起身退出了四角亭。
驟然間,齊清兒的脖頸處沒了壓力,她猛地大口的呼吸,抬手托在自己的脖頸處。
上麵深深五道紫痕。
臉上紫紅逐漸退去,留下一點潮紅。
她掙紮地坐起身,窒息之感仍然遊走在心頭,像是竹婉的手依舊掐在她的脖頸上。
此時的祁王已經將適才聽到的模糊的齊清兒三個字,反反複複在腦海中旋轉了很多遍。
他單膝跪地,雙眸在齊清兒臉上看了半餉,他終於抖聲道“齊清兒,你適才說齊清兒!”雙手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雙肩,“你認識她?你知道她在哪裡?”
桃花眼中泛著絲絲血色的濕淚。
齊清兒看著眼前著急難耐的祁王,她笑了。
隻是她的笑,笑在心裡。
身體癱軟在祁王手中,她努力揚起同樣泛著紅血絲的杏眼,對上祁王的雙目,半餉後,她道“齊清兒乃是齊府舊人,現如今都是朝廷的欽犯,祁王殿下還是沒有忘了她嗎?”
聲音斷斷續續,但每一個字都敲打在祁王的心裡。
他猛地搖晃著齊清兒,俊美的臉也開始扭曲,“她現在在哪兒,你知道對不對?她還活著!”他激動又撕心的笑了幾聲,繼續道“她還活著對不對?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
她要說她就在你祁王的麵前嗎?
齊清兒緩緩地抬起一隻手,握在祁王抓著她肩膀的左手上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