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彎曲。
隨後吐出好幾口池水。
淩亂的發絲彎彎繞繞地粘在她麵頰上,此時她的體溫幾乎涼到了冰點。
麵如冰色。
她撐開心扉,大口呼吸。
嬌柔扭曲,視線迷糊,此時她隻能聽見耳膜處寒水嗡嗡的聲音。
她努力揚了一下雙眸。
是皋璟雯和軒王,但就那麼一瞬間,她便暈了過去。
皋璟雯見狀,大呼,“快帶她去臥房!”
軒王二話不說,起身便抱著齊清兒往蓉王府上的臥房中去。
眾人相隨。
唯有祁王一人還坐在原地。
被寒水浸透的袍衣,濕乎乎地粘在身上。
他修長而泛白的手撐在地上,終於還是鬆了口氣,至少現在她還活著。
埋頭,薄唇拉出一個淺笑。
……
臥房中,升了足足兩盆炭火。
火紅的炭星照亮了半個臥房。
蓉王匆忙叫來了太醫,此時房中隻有皋璟雯,齊清兒,和太醫三人。
一路抱著齊清兒入臥房的軒王,竟被皋璟雯無禮的趕了出去。
隻因他硬要留下,說是不放心齊清兒。
被皋璟雯以男女授受不清之名,攆出。
齊清兒被退了濕衣,隻合了一身寢衣在蓉王府客房的臥床上躺著。
杏眼微睜,毫無神色。
太醫隔著紗布診脈,隻一味的搖頭,顎下的胡須來回晃動。
急得皋璟雯直跳。
“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呀!”皋璟雯額角冒著細汗,對著太醫指手畫腳。
太醫見公主滿麵焦色,抖聲道“微臣無能,請求請陸太醫,許太醫一同會診。”
此話一落,皋璟雯奪門而出。
衝著還站在臥房門口的諸皇子道“會診,去把陸太醫和許太醫一同叫來!”
說罷又後退一步,進屋將門關上。
太子和淩王自然還是事不關己的模樣,此時站在外麵也隻為表一表心意,嬅雨畢竟是純淨公主的救命恩人,不能完全視而不見。
而蘭成公主兩手團在一起,這會兒子聽到要會診。
終是知道大事不妙。
丹鳳眼透露著幾分害怕,看看太子,又看看緊閉的房門,終是毀了給齊清兒灌下的那杯異常濃烈的烈酒。
軒王濕漉漉的袍服還沒換,腳下還在滴水。
聽到純淨公主的這些話,瞪著蓉王怒道“還不趕緊去!”
蓉王聽得半僵,圓滾滾的眼睛瞟了一下臥房前站的諸位,抿抿嘴,拔腳去請太醫了。
太子瞧了軒王一眼,用關切的神情道“俊桉皇兄就不要在這裡站著了,還是趕緊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吧!”
說話時盯著軒王的雙眼,似在謀劃什麼一般。
軒王低頭望了望自己的一身,確實狼狽不堪,又看了一眼房門,方甩著濕漉漉的長袖離開。
灌滿池水的軟鞋在抄手遊廊中發出挑水般的聲響。
兩袖的水漬沿路甩了抄手遊廊一地。
淩王看著軒王的背影,對著太子冷冷的抿嘴一笑,“我們也不用在這兒等著了,估計這酒席就這麼散了。”
太子雙目微瞟,道“嗯,本太子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查辦呢,該回府了。”
說話間故意把查辦二字咬重,又注意著淩王的表情。
然後闊步到皋蘭潔身邊,低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府。”
皋蘭潔見太子平和安定的模樣,自己的心緒也平靜不少,深吸一口氣,人到底不是她推下去的,她又在害怕什麼。
想到這兒,一揚臉,隨太子走出了蓉王府的客院。
沒過多久,淩王也隻身離開。
蓉王領著太醫們匆匆趕回來時,見到臥房前空無一人,稍有一絲驚訝,隨即開門讓太醫們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