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雪越下越大,淩王的錦衣上烏發間,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腳上的褲襪也早濕透。
皋帝聽完淩王難免不為之所動。
加上淩王這樣跪在雪地,皋帝也是人父,多少是心疼的。
齊清兒瞧著太子從一開始的平靜傲氣,變得開始急促。
太子甩了甩袖,乘皋帝動容之前,忙道“俊昇如此心係濱州百姓的安慰,又何故硬闖我太子府呢?濱州遠在千裡之外,當是和我太子府毫不相乾啊!”
太子靈機,又將話題扯回了擅闖太子府上。
淩王突然地往前跪行幾米,揚著殫精極慮的臉望著皋帝,道“當下能問得關於濱州刺史魚肉百姓的線索的兩人,都在太子府上啊!兒臣也是心急,都已經過去多日了,為何還遲遲沒有結果。多一日,濱州的百姓便多受苦一日啊!”
最後拉著長長的尾音。
叫人不由得心顫。
皋帝見其雙手通紅,還撐在雪水中,鼻尖也紅了。
終心一軟,道“你起來說話吧!”
此時,皇後緩緩地走近皋帝一步,道“這樣大雪,梅林勝景大概也看不成了。”又一笑,道“陛下何必站在這風口上呢!瞧瞧裙角上都叫雪水給打濕了,還是到暖閣中去吧!”
太子和淩王的一番唇槍舌劍,擅闖太子府驚動聖駕的淩王卻占了上風,齊清兒不得不佩服淩王再這樣不利於他的局勢下,還能這般隨機應變。不過齊清兒轉念一想,微微歎氣,薄情之人也隻剩這樣的唇舌功夫了。
而皇後自然是站在太子一邊的。
這個時候,隻能是旁敲側擊的指他淩王壞了皋帝梅林賞梅的情致。
皋帝應聲點了點頭,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進了正殿中的暖閣。
一路過去,皋璟雯一直扭頭瞧著淩王。
似乎也很是不解,淩王這樣的突然出現,即便詞藻華麗,說得名正言順,總還是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妥。
微一扭身,摟著齊清兒的肩膀隨著眾人進了暖閣。
暖閣中炭爐高燒。
連暖閣外的走廊上都有薄薄一層暖意。
正殿隻有兩個主座,皋帝和皇後,坐下後,其餘都紛紛站著。
淩王進殿後,很是恭謹的站在了最末端。
皋帝坐穩後,輕咳一聲,道“俊揚有這份心,父皇心中很是寬慰。”說罷,抬手擱在案幾上,又環視一下眾人,道“朕今日也是難得清閒,你們也無需這般站著。俊稷,命人賜座!”
說話間,皋帝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齊清兒。
齊清兒看到婢女拿著座椅進殿之後,微皺的眉頭平緩了許多。
她這幅身體不宜久站,這會子正希望能夠坐一坐呢。
眾人紛紛落座之後,淩王深吸一口氣,嚴肅道“兒臣願輔助太子,共同查辦濱州難民一事。”
此話一落,太子和皇後皆是心顫。
倒是齊清兒忽然側身傾向皋璟雯,弧度之大,立馬紮進了皋帝的眼球。
“璟雯,你和這位嬅雨姑娘在說什麼呢?”皋帝好奇地問道。
皋璟雯,道“嬅雨才說了幾句關於如何能讓太子和淩王共事,就被父皇您給打斷了,我都還沒有聽出究理呢!”
皋帝奧了一聲,轉而看向齊清兒,道“說出來聽聽!”
此時,皇後卻急道“嬅雨姑娘雖不是什麼深宮婦人,但論理也是不該討論朝堂之事的。如何讓太子和淩王共謀,恐怕不是嬅雨姑娘這樣的庶民能言及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