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街市四周看了一圈,對著身後的靈兒,道“你在這兒等著你家小姐,我四處看看就回。”
靈兒順著齊清兒的眼神看去。
是一個香囊鋪,離了也就幾步,道“好,姑娘當心。等小姐買了糖人兒,我們就過來找你。”
齊清兒“嗯”了一聲,便往香囊鋪邊走去。
竹婉相隨。
香囊鋪的四周,悠悠的籠著絲絲緩緩的香。
這樣清淡的香氣似乎把這條街的喧囂都隔絕開了,一切紛紛擾擾儘在腦後越拋越遠。
齊清兒細細打量著攤上的香囊,一個個甚是精致。
不由得拾起金蕾絲繡花的香囊,湊到鼻前聞了聞,是迷迭香。
齊清兒的母親生前就最愛這迷迭香。
隻是花性喜乾熱,不太適合大煜朝這樣陰寒潮濕說邊就變的天氣。
齊清兒的母親為了能種新鮮的迷迭香,年輕的時候還曾隨齊帥的軍去了南楚,就為親自挑幾棵迷迭香的活株回來。
可見對迷迭香的鐘愛。
此香無疑讓齊清兒睹物思人了。
站在攤位邊,看著香囊怔怔出神。
“姑娘,這是香囊中裹著的是迷迭香,剛從南楚運回來的乾花瓣。雖是乾花瓣,香味卻是新鮮得很……”攤主見齊清兒發呆不語,眯眼微笑提醒道。
然齊清兒卻似沒有聽見。
捧著香囊在胸前,隻細細撫摸著上麵用褐綠色彩線繡成的柳枝,以及用淺綠和鵝黃絲線繡成的精巧的葉子。
這樣的秀發像極齊府上秦媽媽的手意。
隻可惜,人去樓空,齊府上下已無其他的幸存者了。
齊清兒摟著香囊,終是歎了口氣。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橫到了齊清兒胸前,一把取走了香囊。
齊清兒未及反應,隻聽身旁傳來男子醇厚的聲音,“你這兒有幾個這樣的香囊,我都要了!”
一個男人,何至於要搶齊清兒手裡的香囊,還要將攤位上的同款統統買去。
齊清兒夾雜了怒氣的神情,往一旁的男子身上瞟去。
這一看,忙又收起了眼中的憤怒,換了級為平淡的神情。
男子不是彆人,正是軒王。
他如此唐突的出現,就是來和她搶香囊的麼?齊清兒當下也不做聲,隻看著軒王奪過香囊,在手裡掂了掂。
攤主有些難為情,垂臉,道“客觀,此香囊僅此一隻。”說著又小心地看了軒王一眼,他穿戴得甚是奢華,一看便知是貴人。
攤主又壓低了聲音,緩緩道“此香囊是這位姑娘先看上的,客觀要不要看看我這兒的其他物件?”
齊清兒暗喜。
攤主看上去已難過半百,體型已被歲月壓彎,麵容也很是滄桑,但麵對軒王能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正義。
且正人君子卻不該奪他人女子的喜好。
齊清兒隻看著軒王要如何應對。
誰料,軒王很是大氣的道“我正是要買給這位姑娘的!怎麼隻有一個啊!多少錢?”
說著略略有些不悅,但也不予計較,很爽快的掏錢。
齊清兒愣了一下,較好的麵容在街市霓燈的輝映中,掠過絲絲詫異與反感。
軒王卻隻顧著買下香囊未看見齊清兒的神情。
齊清兒看著軒王付完錢轉過身來,她稍稍低頭,再抬起頭來時嘴角邊已掛著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微笑。
“看你捧著這個香囊這樣久,給你買下了!”軒王說著明朗地笑,將香囊送至齊清兒麵前。
香囊一般都是愛人之間或是要好的姐妹之間互動的禮物。
這個道理,軒王該是比齊清兒更加清楚。
齊清兒垂眼落在香囊上,此時拿與不拿均是不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