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楓眉間閃過一絲冷冽,道“裝扮都是普通的棉麻布料,沒有一點與眾不同之處,他身上也無任何跡象可尋”
語氣中多帶了些沮喪與懊惱。
皋璟雯則是一步三低頭地看著齊清兒。
似乎那傷著的人是她一般。
快到暗巷出口的時候,方碰上了四下焦急尋人的靈兒和竹婉。
竹婉早就見過生殺數多次,看到眼前的幾人,和祁王手中半迷半醒,還淌著血的齊清兒,多半是猜出了發生了什麼事。
麵對祁王,她臉上晃過不經意的愧疚。
靈兒,小丫頭連雞血都幾乎沒有見過。
看著眼前的幾人,一把撲進了皋璟雯懷中,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把皋璟雯看了個遍,然後嗚央一聲,跟著皋璟雯一起哭道“怎麼我和竹婉去尋個墜子,回來時就不見小姐和嬅雨姑娘的人影!”
靈兒邊哭,邊又瞧了瞧齊清兒的傷勢,眼淚唰地往外滾,“怎麼現在嬅雨姑娘就傷成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皋璟雯和靈兒,確像是主仆二人。
均是哭得稀裡嘩啦。
祁王穩了穩腳跟,他腦子飛快地轉著。
既然有人敢奪大煜朝純淨公主的性命,定是個威望級高之人。
第一次行刺未得手,且隱秘工作做得如此滴水不露,定還會有第二次。
此人到底是誰?要追著皋璟雯的性命不放。
皋璟雯哭聲不已,竟也忘了思考。
要是劍楓來得再晚一點,她便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這樣極度的恐懼之後,難免心緒難控。
整個人有些癱軟地扶著靈兒的手,雙眼不停地騷掃動在齊清兒的臉和她手臂上的傷口之間。
祁王眉眼一立,道“靈兒,竹婉,你們兩個現在就進宮,求見陛下,就說公主在西街市的暗巷中險遭行刺!凶手的屍體尚且還在暗巷當中!”
靈兒和竹婉速速點頭,剛準備轉身,祁王又叫住了她們。
道“且不必說是本王及時出現救了公主暫且先這樣稟了陛下,快去!”
竹婉自是明白祁王的意思。
然靈兒卻是愣愣地猶豫了一下。
皋璟雯心悸之餘,腦中閃過祁王冷漠出事的態度,對著靈兒,道“俊昇說什麼,就是什麼,還不快去!”
靈兒抖抖地應了,和竹婉急步往宮廷中去。
祁王垂目看了看齊清兒,又道“劍楓,你即刻回一趟府上,把跌打刺傷的藥箱取到純淨公主府來!”
劍楓雙眉微蹙,領命離開。
在祁王一步一步的安排中,皋璟雯終於在哭哭啼啼中找到了些許方向,看著祁王,忙道“我們現在趕緊回我府上吧!”
說著兩人迅速離開了暗巷。
好在如此一鬨,街市上人流不似適才那麼擁擠,且西街市離純淨公主府也隻隔了一條街之遙。
祁王抱著齊清兒,很快穿梭過街市,往純淨公主府中去。
皋璟雯在後麵小跑跟隨。
齊清兒迷迷糊糊地躺在溫熱當中。
細長的睫毛下麵,那雙琥珀色眼球,努力地想要看清祁王的側臉。
是他!
從皋璟雯叫出俊昇哥哥的時候,她便知道這一次她的感應沒有錯。
心中竟浮起多年來久久未曾出現的癡念。
人在虛弱的時候,到底是記不得仇恨,即便是積壓了十五年,撕心裂肺了十五年的仇恨。
手臂上刀口很深,鮮血已經流到不能再流了。
祁王的衣襟上也滿滿都是血跡。
齊清兒努力抓住最後一點心智,不讓自己徹底的昏迷過去。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在她不清醒的時候,才能這樣放肆的忘記仇恨,放肆地感受祁王胸膛的溫度。
很快祁王抱著齊清兒來到了純淨公主府。
隨著皋璟雯的一聲呼喊,府上的婢女紛紛圍擁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