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在她自己知道之前,齊清兒已經將手搭在了祁王的胸口,另一隻手緩緩剝開祁王的胸口的衣襟。
紫痕那樣明顯。
在這樣昏暗的燭光下,像是一條恒古不死的爬蟲貼附在祁王的胸口。
齊清兒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一直堅持習武,江湖幫派上的所有功法,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縱使她現在喪失了所有的武力,但是對武學的記憶都依然還在。
祁王胸口的紫痕,明顯被人所傷,而且是一個月左右前留下的傷痕。
這樣的深紫色傷痕當是受了朱砂掌留下的。
而整個江湖當中會朱砂掌的就是八大江湖的宗主嚴儀和八大江湖未來的繼承人嚴頌。
齊清兒纖細的手指觸摸著那道紫痕。
心像一顆蠶繭,有人在不緊不慢的抽絲。
“嚴頌,他來找過你了?”齊清兒糾結了半餉,終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她知道朱砂掌的厲害。
她看著祁王胸口的印記,能夠想象得到嚴頌在出手之後就後悔了,力量隻用到了三成,否則受了朱砂掌的人不會再有起身行走的可能。更難以想象嚴頌都和祁王說什麼,以祁王的功力又怎麼會讓嚴頌得手。
齊清兒垂著頭,儘量掩去臉上的思考。
祁王抬手按在齊清兒的指尖上,他似乎毫不在意胸口的那道紫痕,確切說是他根本不在意身上的任何傷口。
“是,他來過。”
如此簡單的回答,卻是不偏不倚的正麵回答了齊清兒的問題。
她知道嚴頌為什麼要來著祁王。
從回京的第一天起,就該知道嚴頌和祁王相對的那一天。
隻是她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卻又這樣無聲無息的結束了,似乎很不符合嚴頌的脾性,不符合他不按常理出牌的習慣。
此時,書房中的氣氛開始變得黏著。
背靠牆而站的齊清兒,仰麵和祁王對視,但彼此二人都沒有要將話題繼續下去的意思。
齊清兒心中暗想著祁王對嚴頌的看法。
也不知道祁王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其實當年的信物沒有丟,而在嚴頌那裡。
她莫名的害怕。
害怕祁王發現,其實她騙了他。
她沒有弄丟信物,而是交到了嚴頌手裡。
而祁王,他的思緒早飛到了另一個層麵上麵。當下他顧不得什麼兒女私情,顧不得齊清兒和嚴頌之間的關係。
當下他隻要她活著。
嚴頌二字,讓他想到了嚴頌的醫術。
他既然能配置出易容丹這樣的奇毒,而且能夠幫助齊清兒成功易容,那他也一定有解除啼血之毒的辦法,一定有……
祁王在心中暗想。
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哪怕是要請嚴頌回到齊清兒身邊,他都要試一試。
沒有什麼能比齊清兒的生命更重要。
不知不覺,兩人就這樣站著,一個不動,另一個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