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收回眼神,“不看也罷,咱們回府。”
?……
養心殿中。
華馱提著藥箱匆匆往內閣中去。
嬪妃們均候在外殿。
部分大臣也趕來了,尤其是葛太尉。他沒想到女兒好好的親事,雖辦下了,卻成了太子和嬴謝的一場浩劫,連皋帝也氣病了。這個時候,他更要好好表現自己,萬不能讓皋帝因太子一事遷怒祁王。
誠惶誠恐的候在偏殿。
慧妃在內閣,陪在皋帝身邊,小心伺候。
皋帝半睜著雙眸,他並沒有完全暈過去。
華馱細細號脈,輕輕翻動皋帝眼皮。
慧妃急問,“怎麼樣了?還吐了血。”
華馱歎口氣,“陛下再不能動這麼大動肝火,傷身啊!還好這一次有驚無險,將積壓在心中的淤血吐出來也好。微臣給開些藥,慧妃娘娘這就叫人煎上吧!”
慧妃掩麵輕顫,接過藥方,忙讓宮女去取藥煎熬。
一時藥來了,慧妃給細細喂下。
皋帝逐漸恢複清醒,口中卻道“逆子啊逆子……”
慧妃差點沒忍住要去蓋住皋帝的嘴,“陛下,事情都過去了,彆再提了,傷了龍體,該如何是好。剛才華禦醫也說了,陛下再不能生這樣大的氣。”
皋帝挪挪身。
他的容顏又蒼老了好多。
抓著慧妃的手道“祁王和蓉王,他們可是外殿?”
慧妃哭泣著點頭。
皋帝費力道“去,叫他們進來。”
慧妃,“陛下,您剛喝了藥,需要休息,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也不遲啊!”
皋帝卻道“去,叫他們。”
慧妃扭不過,出去叫了祁王和蓉王來。
兩位皇子雙雙跪禮後,有宮女端來兩張錦杇,兩人分彆坐下。
蓉王心疼皋帝,坐了一會兒便撲倒在皋帝枕邊,他從來沒有見他的父皇這麼憔悴過,“父皇,兒臣在。”
祁王一向冷淡慣了。
就是皋帝重新賞識他的那一天,他都是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會兒自然不能表現得和蓉王一樣。
反叫皋帝覺得懷疑。
他敬畏地看向皋帝,“兒臣在。”
皋帝頷首。
慧妃站在一旁垂淚,後覺不妥,主動退到外殿。
由張公公在一側伺候。
皋帝拉過蓉王的手,又衝祁王伸出手。
祁王心中微顫,十六年,父皇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擺設,他幾乎忘了父皇手掌的溫度。
略猶豫,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他才發現皋帝的手不是溫暖的。
沾滿了血跡的手,怎麼能溫暖?
祁王的手亦是冰冰涼,汗津津的。
皋帝將祁王的手搭在蓉王的手背上,又將自己的搭在祁王的手背上,“俊昇,俊楠,你們向朕保證從今往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能骨肉相殘,要善待彼此。”
蓉王哭得更凶,連連點頭。
祁王淡定卻誠懇道“是,父皇。”
皋帝勉強一笑。他本想讓他們發毒誓,但想想還是算了。
他的身邊,以後能繼承皇位的,也就祁王和蓉王兩位皇子了。過去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先後折了一位皇子,傷了一位,廢了一位。
皋帝作為天子,皇子是他不能失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