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要相信他了。
也是,有誰敢這麼一段幌子,那不是找死麼?
還在沉香閣中說,八成是真的。
有人歎氣道“我聽聞準駙馬乃祁王府上的一個跑腿的,名叫劍楓的。”
常生兩眼一亮。
重點來了。
他哭得更甚。
真真兒是傷了心了,端著酒敬了那人一杯,道“劍楓,他曾是我兄弟。想當年,我倆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從小在一起玩。後來長大了。人各有誌,我偏文,他偏武,選擇不同,方向不同,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有人跟話,道“對,我聽說那劍楓確是武將出生,從小愛玩刀弄槍的。”
常生泣不成聲,狠狠點頭,道“他後來跟了齊帥”
說到這裡,他便打住,悶頭喝酒,擠著眼睛看眾人反應。
齊帥
這兩個字如雷貫耳。
十六年,這是京城當中最忌諱的兩個字,不僅是齊帥,齊府當年的所有人都不能提,還有皇宮裡麵的廢後煬易桀。
眾人麵麵相噓,但聽不語。
常生很滿意大家的反應,繼續大言不慚道“他跟了齊帥之後,便與我斷了聯係。當時的我還替他高興,總算遇到了伯樂,從此便要揚名千裡了”
他哭到最後沒了眼淚。
那股哀怨的樣子像極了不得誌又失了感情的書生。
二樓雅閣中的嬴國,很滿意常生的表現,不住摸胡子點頭。
有人小聲道“那麼說那劍楓也是齊府後人?”
沒人敢接。
隻有人用不否定又不肯定的眼神看看他。
常生演戲正在興頭上,繼續鬼哭狼嚎道“記得他進了齊府之後,有天和我在街上碰到。他趾高氣昂的對我說齊帥不愧是陛下麵前的紅人,不但武力超群,膽量過人,還有一肚子的墨水,可謂文武雙全。能遇到這樣的伯樂,是他三生有幸。我便笑嗬嗬對他點頭,祝他好運”
大堂中越發的安靜。
聽到齊府,齊帥,齊家後人時,紛紛像見了鬼似的,麵色陰沉。
商人深知,京城當中有些話永遠不能說,便勸解常生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又何必為了這已經過去的事,耿耿於懷,悶悶不樂。借酒消愁,愁沒消了,傷了腸胃。”
常生正愁不知道要怎樣將這幌子繼續下去呢!
便立馬順了商人的意思,道“兄台說得對,我應該祝福他。”
商人接話,道“不如就坐著和我們一起用吧,人多熱鬨,煩心事拋一邊。”說著又叫小二上菜。
其實不為彆的,就為堵上他的嘴。
有時候啊,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
俗話說有緣相遇便是友,商人也是想幫幫他。
大堂中氣氛終於又活躍起來,但始終不比之前的。
大家說話做事,都好像留了一手似的,放不開。
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大家重新掛起來笑臉,隻字不提常生醉酒後說的那些話。
可人心隔肚皮。
這麼大的事,怎麼堵得住攸攸之口。
沉香閣中貴人居多,但不缺小人。小人口舌,那是千軍萬馬都擋不住的。
短短一個晚上。
京城的大街小巷,老老小小都在私底下說劍楓。
傳得有模有樣。
“齊府後人啊,那可是餘孽啊!”
“是啊,是啊,餘孽怎麼就跑到祁王府上去了,還做了祁王的下屬。”
“我看八成是祁王暗中幫他呢,要不然怎麼這麼多年都沒人注意那劍楓是齊府餘孽的。”?“哎呦,多少年以前的事了。純淨公主也是倒了黴,沒先把人家的背景摸摸清楚。”
“可我聽說,那劍楓救過公主的。”
“這有什麼用,再大的功勞也抵不過他是齊府的餘孽,餘孽啊!”
“是啊,估計祁王也脫不了乾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