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也顧不得皋帝同不同意慧妃入殿了,連忙起開請了慧妃進來,又叫人去請太醫。
“陛下大怒,慧妃娘娘言語上一定要多加小心。還有這藥膳趕緊勸陛下喝下,適才急火攻心,傷了龍體,吐了一口鮮血。”張公公一麵隨慧妃往裡,一麵急道。
慧妃也顧不得禮數。
從藍茵手中取過藥膳,走到皋帝近前才停下腳,然後跪下,“陛下,龍體為安,趕緊將這藥膳先喝了吧!”
皋帝一隻手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支在龍案上。
身子搖晃,麵容扭曲。
嘴巴抿得死死的。
充滿紅血絲的眼眶中,除了濃濃的怪罪還有震怒。
慧妃忙放下藥膳,磕頭道“臣妾前來並不是為了璟雯跪祠堂一事。璟雯有錯,她確實該罰,我這個做母妃的讚同陛下的做法。還請陛下先喝了藥膳,緩緩心氣,大怒傷身啊!”
一番言辭,十分誠懇。
皋帝這才稍微緩了緩僵硬的身子。
另有些疑惑地看著慧妃,不信她不是為了皋璟雯才來的。
慧妃聰明伶俐,識得皋帝眼神,道“璟雯衝動,忘了站在陛下這邊替陛下著想,實在不儘人意。陛下罰她跪祠堂已經算輕的了,我這個做母妃先替她謝過陛下。”
說了這麼一通話,皋帝的臉色才漸好些。
接過張公公的茶水漱口,將龍案上的藥膳喝了。
溫熱的湯藥滑下氣得發乾的喉嚨,皋帝頓時覺得稍微緩解了些,但臉上的愁容不解,兩鬢也有明顯的白發,一雙臥蟬般的雙眸憔悴不已。
喝完後,他淡淡道“慧妃,朕身邊知曉朕的人已經不多了。你起來吧,彆把膝蓋跪傷了。”
慧妃這才鬆了口氣。
扶著龍案站起,又走到皋帝身後給他揉太陽穴,道“臣妾是陛下的人,如何能不知曉陛下。璟雯那孩子也太重感情,做事總是瞻前不顧後,一時走火入魔,口不擇言傷了陛下的心,還陛下不要與她計較。這兩天讓她跪在祠堂也好,正好讓這宮中的其他嬪妃公主看看,切莫再有人赴了璟雯的後塵。”
皋帝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他心中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慧妃這話說得極為婉轉,他也了解為母愛女之心,皋璟雯也是他的女兒,隻是皇權之下,親情實在微不足道。
因握著慧妃的手道“璟雯這孩子做事沒譜,關在祠堂裡,對她也好,省得再闖出不可收拾的禍來。回頭,你給她送些棉被,炭火之類的去,那裡陰暗潮濕,又快入冬了,注意防寒。”
慧妃連忙道謝。
她也沒想過讓皋帝收回成命,放了皋璟雯。
正如他說了,皋璟雯禁閉在祠堂,或許就是上策,先過了這場風波再出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能送些取暖的東西進去已經最好的結果了。
“多謝陛下!”慧妃感激涕淋。
少時,外麵太監急火火地請了禦醫華馱進來。
號了脈之後,華馱道“陛下實在不宜動怒啊!急火攻心,傷的可是肌理。微臣認為陛下最近一段時間還是以身體為主,國事在忙也要注意休息。”
換言之,既然已經讓祁王監國,何不將國事徹底放手交給祁王。
皋帝自身也能好好養病。
馱華不善謀,也不會巧言善辯,隻能直言他所認為的。
皋帝不冷不熱地瞧他一眼,道“你每次來都這麼說,可國事在前,朕又如何能真的好好休息。”
華馱垂下臉,不說話了。
再說,他就要明言玉璽的事了。
祁王交代過他,權謀之事不用他來插手,隻要適當的時候照顧好皋帝的身體便可。
他緊記祁王的話。
逐道“微臣這就開些藥方,陛下按時喝下。國務繁忙,陛下也要注意勞逸結合,龍體乃國之根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