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氏追問,“撐起一個家,先生難道已經成家?”
唅鹿搖頭,伸手跟犁氏比劃不字。
道“成家,我倒是想,可良緣已到,時機卻不準,我耐如何?眼下唯有等,唯有堅持”
犁氏又道“那先生的意思是已經有了意中人了”
說到這裡,唅鹿的臉沉了下去,眼眶紅紅的。
因著酒精的作用,他臉上表情扭曲,然後抬手一把拍在了自己臉上,竟然央央地哭了起來。
犁氏再問,他便一個勁的搖頭。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處死角,不想碰,也不能碰。
犁氏見狀,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便先讓孩子洗了睡覺,又給唅鹿準備了些熱水,勸他說今晚就先不教學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便扶他回房休息。
將唅鹿安排妥當之後。
犁氏來到房屋後麵的一處彆院。
裡麵坐著齊清兒,楚秦歌,竹婉等人。
犁氏上前也給齊清兒行了禮,又對楚秦歌做了一緝,方道“有些話此人一直不願意說活出來,不過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在感情上受到了挫折,並為此不願離開京城。”
齊清兒點點頭,蹙眉道“也不急在這一時。他剛到你家,難免心存芥蒂,敏感的話不願多說。”
犁氏聽完歎了口氣。
竹婉道“嬴國那裡已經有所行動,接下來指不定他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我們得儘快從唅鹿身上找出突破口,事不宜遲啊!”
楚秦歌也附和,“祁王殿下現在過得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外麵的流言還在繼續,陛下都一連幾天沒有請他去養心殿了。眼下形勢不容樂觀,在這麼下去祁王在這十六年努力的一切都要白費了”
滿滿的責怪的語氣。
好像祁王就是她的夫君,她舍不得祁王受半點傷害。
其實齊清兒又何嘗順風順水了。
這一路走來,不也同樣傷痕累累,坎坷不斷。
竹婉聽完楚秦歌的話,就來了火氣。在她心裡,祁王是屬於齊清兒一個人的,她楚秦歌憑什麼拿這樣的口氣和齊清兒說話。
拍了桌子,起身就要和楚秦歌理論。
齊清兒見狀,忙也起身,將竹婉拉到一旁。
現在可不是鬨脾氣的時候。
對犁氏道“麻煩你了。這段時間都要麻煩你住在這裡,條件艱苦了些,但溫飽應該沒有問題。”
犁氏有些激動,“這哪裡條件苦了!冬天有炭燒,還有蠟燭,柴米油鹽樣樣不缺,房子破舊了些又如何,我一漢子,不怕條件差。娃娃就更不會覺得了,吃飽喝好,還有先生教書。郡主大可把放在肚子裡,我們爺倆住這兒,還高攀了呢!”
齊清兒頷首,淺笑離開。
竹婉立馬跟上,楚秦歌倒有些不情願,她覺得祁王為她付出了許多,而她卻沒有把祁王放在第一位,心裡覺得不平衡。
躊躇一會兒還是追了出去。
犁氏回到正屋。
想那唅鹿喝多了,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行,便過去看看他。
剛到房間門口,就聽見裡麵有哭聲。
淒淒慘慘切切的,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犁氏好奇,便躲在門縫裡麵看。
那唅鹿歪歪扭扭的做在案幾前,手裡抓著毛筆,正在書上揮舞著什麼,一麵寫一麵抽泣。
眼裡的淚水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原來唅鹿不善於用嘴去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善於用嘴去表達自己的困境,且不說這困境他不願說於人聽。便一個人在屋子裡麵執筆寫字,把心裡苦苦的思緒,想念,全數落在紙上。
犁氏在外頭瞧著,心中暗想這難道就是讀書人的發泄方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