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國來前早做了心理準備,方沒有被他這一句極其見外的冷言冷語給驚到。
沉了口氣,道“其實,也不用繞這些個題外話,你我都知道我今日過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陳文靖隨手給自己斟茶,道“嬴氏已經失勢,在你回來之前就已成定局,最做任何努力,也是徒勞。我也不是什麼冷血無情之人,即便您的長孫”
說到這裡,他打住了。
拿略帶憎恨的眼神看著嬴國。
嬴國心中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陳文靖繼續道“但念在當年相互扶持的份,那些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畢竟都已經過去十六年了,多說無益。嬴國侯,其實回到江南才是上策,留在京城,並不能再改變什麼……”
他這麼說,極有和嬴國撇清關係的意思。
嬴國也不是聽不出來。
他今日過來,是想和陳文靖恢複黨羽關係。
陳文靖這麼說,完全就是不想再幫他,不想再和有瓜葛的意思。
嬴國沉默半餉,道“看來陳大人也已經倒向祁王了。”
這話讓陳文靖胸口發堵。
畢竟當初和嬴國聯手,想害的就是祁王。
而齊府一家,隻因其是祁王的輔助,故而也被害得一個不留。
現在卻恬不知恥的力助祁王。
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
陳文靖清了清嗓子,揚眼對上嬴國的眼神,道“沒錯。嬴國侯,大勢已去,就此放手吧,對你對我都好。”
嬴國反笑了。
他完全可以威脅陳文靖,逼他站在自己這邊。
比如,向世人公布當年的苟且之事,隻消說出其中一件,陳文靖便小命難保。
可適才陳文靖的言語當中,分明也有威脅。
是一損俱損的意思。
總之說出來,陳文靖活不了,他嬴國乃至嬴氏一族的將來,也將徹底灰飛煙滅。
罷了。
就剛才進府時,被那些婢女下人當刺客對待,已經挫了他大半的氣勢。
堂堂國侯狼狽至此。
嬴國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會有今天。
故垂頭歎氣,不辭而彆。
陳文靖並不挽留,也不相送,隻讓身邊的小廝盯著他出府。
還是聽到動靜的皋蘭潔趕出來,將嬴國送到了側門。
她道“陳文靖雖然表麵看上去是向著軒王的,實際上背地裡靠著祁王的,曾多次往祁王府上去過信。”
嬴國站住腳,看了皋蘭潔一眼。
身體有些僵直,眼神卻無半分詫異。
逐道“我早也猜到了。”
皋蘭潔道“那適才在裡麵交談,陳文靖願意出手相幫嗎?”
嬴國搖頭,同時眉間閃過一陣寒涼,道“若早知道他是這種見異思遷,搖擺不定的人,當初就不會有意提拔他,還苦了你……”
皋蘭潔難過,垂下頭,狠狠道“還不是那青樓的一個姬子給害的!再我見到她,一定親手殺了她!”
嬴國知道楊柳的事。
在嬴謝入獄前寫給他的信上就提到了這個姬子。
因道“怎麼她都沒能進陳府,你也無需生這種悶氣,氣傷的還是自己的身子。”
皋蘭潔的倔脾氣,這種勸解之言是聽不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