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柳肚子的孩子,該不該幫他留下。
若幫他留下,要不要告訴他呢?如何告訴他呢?
難道名言自己將楊柳關在府上兩個月嗎?
再者,陳文靖若知道楊柳有孕,一定會拚了老命將楊柳帶回陳府。那麼有如何保證再入陳府的楊柳不會說出齊清兒真是的身份呢?
種種問題,實難定奪。
竹婉下心提醒齊清兒,“郡主”
齊清兒緩過神,看了楊柳良久。
楊柳一心攀龍附鳳,即便被關兩月,也不曾放棄飛上枝頭鳳凰的願望,揪著華馱的手,近乎哭求墮胎藥。
華馱好心勸阻,道“姑娘已有孕兩月餘,再用墮胎藥,必然傷身,傷了肌理,苦得還是姑娘,還請姑娘三思。”
楊柳猛搖頭,狠道“我楊柳怎麼可能幫一個尚書生孩子,不可能!我不要這個孩子,不要。華馱先生,你現在就給我配墮胎藥,現在就墮胎!”
華馱無奈再次看向齊清兒。
齊清兒忽然道“華馱先生,我現在命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楊柳肚子裡的孩子,不得有半點閃失。”
又轉身看向廂房裡站著的婢女道“楊柳今後的起居,你們都必須嚴加小心,若楊柳母子有任何閃失,我拿你們是問!還有,竹婉,你再多安排幾個得力能乾的婢女到南廂房來,務必把楊柳母子照顧好!”
竹婉頷首,同時睃了楊柳一眼。
那犀利的眼神似在說,郡主對你照看有佳,你就惜福吧!
華馱應下,忙寫了一副安神保胎的藥方,交到齊清兒手裡。
齊清兒粗略看了一眼。
果斷讓人去配了藥來煎熬,說一天一副,一副都不能落下。
楊柳不願意,她可不想要肚子裡的這個孽種。
憤怒起身,指著齊清兒就吼道“我的身子,你憑什麼做主。這孩子要與不要,我說了算!你以為你讓華馱開個保胎的方子,這孩子就留得住麼!我想流掉這個孩子,方子多的去了,沒有墮胎藥,照樣能成事!”
說著,挺著肚子就要往桌子角上撞。
齊清兒忙命竹婉阻止。
又兩三個婢女上來,將楊柳的手腳纏住。
楊柳不死心,不停扭動身軀。
齊清兒見她橫了心不想要這個孩子,光安胎,找人服侍估計無用,便對竹婉道“封了她的上泉穴。”
竹婉聞言二話不說,抬手就封。
楊柳的身子立馬就軟了,耷拉在幾個婢女的懷裡。
齊清兒又道“將她扶到床上去吧!今後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給她解穴。還有如今她身子貴重,你們都必須下心伺候,尤其是吃食上麵,她被封了穴,自己動不了手,你們喂食的時候一定小心,不可怠慢。”
幾位婢女齊齊應下。
楊柳軟得像一團棉花。
心中曾恨齊清兒對她肆意妄為,嘴上卻狠不起來,聲音也強硬不起來,隻柔柔細語道“齊清兒!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真枉費我在花海邊上護著你,早知就該讓你死在那男人身下!”
這話說得極狠了。
雖然語氣上溫和,卻聽上刺耳。
祁王剛好站在門邊,他因聽到裡麵的動靜過來看看,誰料聽到了這些話。
心中頓時刺痛,用複雜地眼神掃了齊清兒一眼。
迅速恢複心態,走到齊清兒一邊。
而此時齊清兒心中有的是愧疚,花海邊上的那一晚,確實是楊柳救了她,臉上便流露一絲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