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齊清兒讓靈兒退到一邊,讓那婢女到跟前回話,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沒有下毒,你可能證明這毒不是你下的?!祁王的杯皿可就隻有你一個人接觸過!”
婢女驚慌失措,癱坐在地上。
揪著齊清兒的裙擺,不知該如何解釋,隻知拚命搖頭。
齊清兒瞅著婢女顫抖的天靈蓋。杯皿未經他人之手,這婢女又打死不承認,難道這毒是自己跑來的不成?!不,這不可能!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性,有人在趁此婢女不注意的時候將毒摸在了杯沿上麵。
齊清兒腦中轉著種種可能,又問婢女,道“你確定祁王的杯皿除你之外,再未經過他人之手?”
這婢女哭得雙肩顫抖,腦袋缺氧。
埋頭深一思考,忽然道“有,陳大人!婢女在將杯皿送往大殿的路上曾遇到陳大人。當時他似對著嵌了紅玉石的杯皿很感興趣,還拿起來看了一眼……”
陳文靖!
是陳文靖!
他要害死祁王?出於何意?!
皋璟雯大怒原來是那個皋蘭潔的相公,他本就是廢太子的人,如今見俊昇哥哥掘地而起如日中天,他看在眼裡不舒服,便要除之而後快!我要去告訴父皇,一定要讓父皇處置了他不可!”
皋璟雯並不深入黨羽之事。
故而並不知,其實陳文靖已經倒向祁王。
齊清兒豁然站起,轉身回到了側殿。
祁王靜靜地躺著,呼吸薄弱,雙頰無色,可當齊清兒握住他的手的時候,他卻知道要緊緊握回去。
似乎冥冥中,有聲音在說,“不能放棄,不能鬆開,說好的一生一世永不分離,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背信棄義”
這時齊清兒終於放聲大哭出來。
淚如雨下。
她問華馱,道“你說解藥難求,意思是不是是不是”
後麵的話,她怎麼都說不出來。
華馱蹙眉點頭,道“自製解藥需要三天……祁王殿下撐不了三天了”
齊清兒道“那麼他能撐多久?”
華馱歎氣,道“以祁王的體質,頂多也隻能撐到明天晚上過了明天晚上恐怕就……”
“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齊清兒突然揪住華馱的衣衫。
哭得梨花帶雨。
華馱卻隻是無奈搖頭。
他這一搖頭,齊清兒差點暈了過去。
竹婉見勢不妙,忙從懷裡掏出嚴頌留下的丹藥,先往齊清兒嘴裡塞了一粒。
又取了水來,給她灌下。
齊清兒跌坐在祁王一旁,伸手去摸他的側臉。
他的下巴上有青青的胡渣,他的雙眼緊閉,睫毛被虛汗打濕。他身上的體溫時熱時涼。
齊清兒就這樣看著他。
她在想,他現在一定很難受!
而皋璟雯已經在府門前牽了一匹馬,風風火火地入了宮,劍楓緊隨其後。
她直奔養心殿,拋開一切禮數。
直接衝進了皋帝的臥房,隔著帷幄哭道“陳文靖向祁王下毒,祁王眼下命懸一線,還請父皇一定為俊昇哥哥做主!”
已經入眠的皋帝被這一聲嘶吼給驚醒。
腦中盤旋著下毒,命懸一線等語,然後突然坐起身,拉開帷幄,問道“璟雯,你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