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便有圍上來的婢女道“楊柳姑娘一直都好。就是人沒有以前精神,話也比以前少了。”
齊清兒頷首,默念她被下了禁,如何能好。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楊柳如今是齊清兒能給的最好的境況了。
竹婉道“郡主何必想她!留著她的性命,對她來說已經是萬幸了。”
齊清兒微蹙眉,沒接話。
徑自忘房間裡去。
因是晚膳的時間,齊清兒身心疲憊,無心在大殿中用食,便囑咐了竹婉去準備了吃食,送來臥房。
竹婉聞言去了。
到了臥房門口,齊清兒正準備推門入內的時候,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屋中點了燭火。
隱有人在挪動。
頓時心下一禁。
可在一想,若來者不善,點燭火乾什麼。
心一橫,推門進去。
裡麵來者圍暖爐而坐,烏發過肩及地,正伸著雙手在暖爐上暖手。聽到門被推開,也不回頭,而道“等你半天了,才回來。”
這分明是嚴頌的聲音。
嚴頌回來了!
出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毫無預兆的登門入室,不正是嚴頌不按常理出牌的本性。
齊清兒往門外看了一眼,關上門。
再轉身是,嚴頌已經閃到了跟前。
他的臉被炭火烤得眼紅,烏發間尚有風塵之意,應該是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的。
他細細端詳齊清兒,道“我回來了。你可曾對我日思夜想?”半挑眉。
還是不正勁。
齊清兒挪開身,往屋裡麵走,邊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了,之前是回了盟裡嗎?”又轉身看嚴頌道“你清瘦了,離開的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嗎?”
嚴頌吃慣了閉門關。
麵對齊清兒的關切的發問,倒有些變扭道“今早入京的。一接到皇帝老兒的召見就往京城趕,快馬加鞭,累死了好幾匹馬,我能不清瘦麼?”
而事實上他清瘦的原因卻並非如此。
齊清兒點點頭,請他往裡坐下,又道“一定累了吧!你可想好,準備什麼時候進宮?”
此話一落,嚴頌沒了笑臉。
並不往齊清兒身邊去,而是又在暖爐邊坐下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麼?我此趟入京,可謂是艱險重重。你啥也不問,竟隻問我什麼時候入宮!”
她明明問了他其他問題。
偏生醋意大發的嚴頌顧此失彼。
齊清兒緩下心,目露詫異道“艱險重重?此話怎講?”
嚴頌取了鐵撬撥動炭火,道“皇家薄情,威嚴薄義。明明是想讓我入京給皇帝老兒瞧病,卻沒有一點求爺爺告奶奶的樣子,找到我,便直接命我立刻入京,一路催趕,像看死囚一樣看著我。虧得我機靈,半路逃離了他們的眼線,這才能過來見你一麵。要是進了宮,指不定他們會不會將我關在養心殿,專給那皇帝老兒瞧病!”
齊清兒聽完。
心下盤旋。
想是皋帝的病--已入膏肓。
因又對嚴頌道“你就這樣甩了他們,來日宮中再見,豈不又惹是非。”
嚴頌湖泊色的眸子映著炭火,睃了齊清兒一眼,道“你如何知道我就一定會入宮給那滅你滿門的皇帝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