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靖聽下人來報說祁王到訪,當時就丟了手裡的書卷,胡亂地在臉上摸了一把,道“他即來了,便請他進來吧!你跟他說,我去正殿等他。”
下人聽出陳文靖聲音當中的顫抖,偷偷拿眼睛看了看他,之後應聲退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搖搖頭,心道主子怎地很慌張的樣子。
一時,陳文靖到了正殿。
祁王已在殿中侯他,見其前來,上前十分有禮,道“陳大人,多日不見,彆來無恙。”
陳文靖不敢看祁王。
說白了,他這命還不是祁王換囚護下來的。
真是後悔了,當初就不應該相信嬴國。
陳文靖往裡走了走,道“彆來無恙,彆來無恙,也不知祁王殿下這麼早過來,所為何事?”
祁王自顧自坐下,道“不妨直言!齊府當年的舊案,你參與了多少?”
陳文靖渾身一抖,給跪下了。
忙道“殿下,這話從何說起?小的怎麼能和那舊案有關係呢?怕是殿下誤會了。”
祁王斜了斜脖頸,俯身,道“這麼說吧!你若能站出來指證嬴國,本王保你不死。若不能,必叫你斷子絕孫!”
陳文靖汗如雨下。
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被懷疑過,祁王突然這樣出現,真叫他措手不及。
在隱晦也沒有意義。
陳文靖道“殿殿下的意思,小的明白。隻是小的揭發嬴國,他比說出對小的不利的事。那齊府舊案本就是橫在陛下心中的一根刺,隻怕說出來,殿下也護不了小的周全所以……”
祁王自己斟茶,繼續道“你這樣想,也在情在理。不過你可想好了,現在你兵書尚書的勢力於本王來說,可有可無。你兩個選擇,其一,本王現在就殺了你,再讓楊柳肚子裡的孩子來陪你。其二,揭發嬴國,本王或許還能保住你這條,也不會傷害楊柳肚裡的孩子。陳大人是一死了之,讓嬴國逍遙法外,還是留條性命,至少不會斷子絕孫。”
陳文靖渾身鬆軟,趴在地上。
他深知齊府舊案是皋帝的死穴,他不敢碰。
可麵前有祁王相逼。
權衡一下,留得命在總是好的。
因道“殿下想讓小的怎麼做?”
祁王看著陳文靖,道“很簡單。嬴國當初是拿什麼逼你向本王投毒的,你便轉述給陛下。另外嬴國逼你投毒一事,就不用說了,否則就枉費了本王在投毒一事護你清白。”
陳文靖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
腦中的思緒完全是亂的,一些關於齊府的回憶錯亂跳出,饒得他腦袋昏沉,眼前發黑。
隔了好半餉。
他方顫抖著點頭,道“是小的明白殿下的意思。”
祁王接道“去換套宮服,本王現在就帶你去麵聖。”
想是那陳文靖自己知道自己走到了陌路,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控製之內,也不願再做過多的掙紮,便聽從祁王的,起身前去更衣。
可就在這時。
一把鋒利的長箭從正殿外破門而入,直指祁王胸口。
利箭帶著獵獵風聲,來得讓人措手不及。
祁王沒有足夠的時間避讓,旋身時,利箭傷到了肩膀,獻血頓時外湧。
陳文靖驚懵了。
祁王在此,誰敢如此造次。
為等殿中的二人反應過來,正殿大門被人踹開,幾十名府兵將正門堵得水泄不通。
祁王捂住傷口,怒吼道“陳文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文靖急忙搖頭,整個身子都跟著晃,道“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啊!”
陳文靖的話音剛落。
那穿著盔甲舉著兵器的府兵便挪步讓出一條道來。
來者竟然是皋蘭潔。
原來她偷聽了祁王和陳文靖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