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白衣,披著長發,麵容平靜又彰顯著霸氣。
適在進殿之前她聽到了嬴國被動用貓刑時的慘烈叫聲,這說話,皋帝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才將嬴國繩之以法。
此時,她抬頭挺胸。
這個時候被皋帝召到養心殿,其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皋帝已經肯定了她齊慕澤之女,齊清兒的身份。
大殿冰涼,走了很久,方走到了龍椅麵前。
她輕輕旋頭,看了祁王一眼,長長卷卷的睫毛輕輕扇動。
祁王回視她,眼底十分深邃。
閉目養神的皋帝緩緩睜開雙眸,見齊清兒已經走到了跟前,道“張公公,賜座。”
座椅被端上來,齊清兒卻沒坐,她直接道“陛下既然已經知道我齊家一族都是被冤枉的,那懇請陛下寫下詔書,昭告天下,還齊氏一族清白,並設靈位,全數供進靈堂!”
不是商量的語氣,她似乎在命令皋帝。
握著椅背的張公公,差點沒將佛塵遺落在地上。
祁王深吸一口氣,和齊清兒一樣,轉頭看向皋帝。
如此的兩個人,像之前商量好的。
皋帝點點頭,眉頭微蹙,她果然是齊慕澤的女兒,骨子裡流的是鐵血之人的鮮血,說話也和彆人不一樣。
沉默一會兒,皋帝,道“朕知道齊氏一族還有祁王的生母都是被冤的,但不表示朕就必須昭告天下還他們清白。朕的天下,朕的子民,朕的皇權,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祁王上前一步道“陛下此話何意?”
變得真快,皋帝苦笑,想來祁王是恨他的,如今一切挑明,他祁王的勢力也到了風行草靡的地步。他自然不用再違背本意繼續喊他父皇……想到這裡,皋帝笑出了聲。
齊清兒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陛下即然知道當年的一旨殺無赦,其實冤枉了齊府上下百人的忠心,也冤枉了前皇後煬氏,為何就不能昭告天下還他們清白。難道陛下在乎就隻是您的天威和天顏麼?”
皋帝看著齊清兒不說話。
他在齊清兒身上看到了齊慕澤的影子。
當年的齊慕澤是個知無不言的忠臣,正因為他的知無不言,在無意中觸碰到了皋帝的威嚴,皋帝對他也忍讓有佳,畢竟那是揮下半壁大煜朝的將軍。然後所謂功高震主,皋帝又是個疑心重的。
再有嬴國這麼一挑唆。
皋帝震怒之下殺儘齊氏和煬氏,簡直就像是弦繃緊一定程度,輕輕一撥,便灰飛煙滅。
這些年,皋帝無數次在夢中驚醒。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頭顱滿地的齊府,還有前皇後煬氏隻身離去的背影。
皋帝打斷自己的思緒,看著齊清兒,話卻是對張公公說的,“你去將--酒拿來。”
祁王和齊清兒同時微驚。
這個時候無論從哪個方麵,都一點沒有喝酒的氣氛啊。
皋帝,道“齊慕澤曾是朕最信任是賞識的將軍,隻可惜……這酒朕敬你,齊清兒,就當是朕對齊慕澤的一點感懷。”
少時,酒便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