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念他忠心,自沒有為難他的道理,伸手扶他起來,拍著他的手,道“陛下身子虛,還得張公公時時在養心殿中照料。”
麵前的祁王似換了個。
張公公張張嘴,沒吐出話來,隻點頭。
祁王又轉向嚴頌,道“嚴大人,這段時間你就在養心殿安心服侍陛下,我會照顧好清兒的。”
嚴頌隻覺麵前人十分陰險。
因道“殿下不想讓我接觸清兒就直說……隻是,我和清兒之間的感情有豈是你能左右的。”
“確實,我不能左右,我不想左右清兒的感情。”祁王頓了頓,又道“相信你也左右不了。”
這話堵得嚴頌喉嚨直嗆水。
之後祁王又對養心殿做了一些安排,比如進出養心殿的宮女下人,不宜人多,否則雜亂。又下了一道旨懿,說皋帝病重,重朝臣不宜前來探望,恐擾了皋帝身心。
張公公愣愣看著他安排好這些,一句話反對的話都沒敢說。
嚴頌扭頭撇了一眼皋帝,目測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了,也就轉身去了自己的閣間。
祁王離開養心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外看被動以貓刑的嬴國早已經斷了元氣,被宮人抬去喂了野狗。隻是那白茫茫一片的大理石鑲嵌的空地上,一灘模糊不清的血跡,正有宮人端著水碰清掃。
祁王站那兒看了良久,目光定定的。
……
且說陳文靖,皋蘭潔離了養心殿。
一路陳文靖也沒敢叫太醫,自己忍和痛回到了陳府上。
癱坐在椅子上瞪著肩膀上的長箭,眼中能擠出血來。
皋蘭潔心思不在他身上。
養心殿裡的那一幕,她還沒能緩過神來,怎麼自己的爺爺就突然成了十惡不赦的罪孽了,怎麼滿是臭名的齊府一下子就清清白白一塵不染了
皋蘭潔歪著腦袋,想到腦子快炸了,都沒想明白。
陳文靖見射傷自己的這個罪魁禍首,竟然一點不知要給他請個郎中過來,拍著案角,就吼道“還杵在那兒乾什麼,還不趕緊請郎中!”
這一嗓子,把深度思考中的皋蘭潔下了一跳。
在她眼裡,陳文靖是個背信棄義的人,現在就被祁王揪了小辮子,且不知以後會怎麼樣。
逐沒好氣道“要請自己請,受傷的又不是我!”
這叫什麼話!
陳文靖要炸毛,奈何身上有傷,白了一眼,先不和她計較,叫了下人去請郎中。
一時,郎中到了陳府。
默默胡子,先要銀子。
養心殿中剛發生的事,雖然深在宮中,但外麵早已經紛紛揚揚的傳開了,說嬴國侯是個叛賊,齊家人才是清白的。還有說嬴國侯落敗這簍子是陳文靖捅出來的。總之風言風語傳得最快。
郎中來之前就先摸了個底。
陳府已經不像表麵那麼風光了。
又瞧一眼陳文靖的傷勢,道“陳大人這手臂,再不治,日後隻怕也要廢了。”
陳文靖一聽,二話不說先付銀子。
接過箭拔到一半,那郎中要加價。痛得喊得滿麵的陳文靖隻得點頭,這一要價就是一百倆。
身體和心靈上雙重打擊,陳文靖隻能咬著牙忍。
對後那郎中離開前道“這箭雖然拔出來了,但傷口頗深,小的來之前並不知大人的具體傷情,有些藥也沒帶來,大人且先稍等,小的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