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忙將身上的大氅解了給她披上。
兩人一路隨靈兒進了書房。
皋璟雯正坐在火爐旁,手裡舉這個秀箍,另一手有模有樣的上下穿行,知道祁王和齊清兒進來了,隻輕輕,道“靈兒,你在加一盆火來,清兒姐姐的身子受不得寒。”
這話叫剛踏進門來的齊清兒,腳下一滯。
抬眼往皋璟雯臉上瞧去,清秀的臉蛋上,有難以言狀的梳理,那聲姐姐也叫得十分不順耳。
祁王道“多謝妹妹心細。”逐和齊清兒繼續往裡,在皋璟雯對麵坐下。
皋璟雯放下秀箍,看向祁王,道“皇兄也來了。皇兄現在不應該正忙嗎?如何有空到我這裡來?”
這就是明擺著的疏離了。
待靈兒添置了炭爐,齊清兒退下身上的大氅,道“璟雯,不妨直言,當初回京確實利用了你,還利用了你的感情,但我自問入京之後,不曾對你有半點傷害之心,幾次為你擋刀,擋毒。我雖不敢說我不曾負你,但我也儘量彌補了”
皋璟雯聞言不語,小心睃了齊清兒一眼。
對祁王,道“哥哥來,可也是為了此事?”
祁王秀眉微抬,道“是,皇妹現在也知道當年的舊案就是一場奇冤,害死了齊氏一族和我母親。是,我們的動機不純,甚至可以說是滿手鮮血,一生罪惡。可是我們也有我們的無奈和逼不得已。”
皋璟雯笑了。
她起身走遠了些。
已觀望的角度審視齊清兒和祁王,道“還一個逼不得已,當真這就是你們殺人不眨眼的理由了嗎?”
她顯然動了氣。
齊清兒放在案幾上的手微緊,道“璟雯,我們不是來吵架的。”頓了頓,又道“謝謝你在養心殿為我求情,方才免去一死。我過來並沒指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但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我從來不隻是為了利用你而接近了,同時我也想著要怎麼保護你……”
皋璟雯扭頭看向窗欞,直了直背。
友誼的小船真的經不起風浪。
她僵著背脊很久沒說話。
祁王吐了口氣,道“璟雯,我知道你是在為軒王感到惋惜,為淩王感到痛惜,甚至為父皇覺得不值。但事已至此,欠他們的我儘量彌補,也希望璟雯你不要過於傷痛。”
祁王和齊清兒從來就不是安慰人的好手。
無非講事情最真實的一麵講了出來。
皋璟雯站著沒動,道“都說血濃於水,皋俊昇,齊清兒,你們都太冷血無情。”
這句話,叫齊清兒渾身一抖。
冷雨無情亦是寡恩之人,但齊清兒從來就不是個淡仇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頂著毀容喪命的危險回京。
淡仇亦寡恩,這話在齊清兒身上顯然是不合適的。
祁王深深的歎了口氣,不掩飾自己的失望。
齊清兒起身,她走到皋璟雯身後,從她身後抱住了抱她,道“璟雯,你是我在這個京城當中唯一的妹妹,我對你的情感還在,不變。”
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