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問祁王道“陛下身子尚且不適,這祭奠儀式該不會是他安排的吧!”
她本來想說這麼快就辦了祭奠,是你逼著陛下這麼做的吧?但想想,當著其他皇子公主的麵,還是換了個說法。
祁王沒有直接回齊清兒的話。
而是先撇了眾人一眼,然後旋身走出了祠堂,在側門出的抄手遊廊停下。
齊清兒知其意思,跟了出來。
祁王,道“我想著提前我們的婚期,又想讓你嫁得安心,所以便自作主張,安排了祭奠。皋帝並非情願,但沒有完全否決。”
齊清兒頷首,道“你已經將告示昭告天下,天下人也不再認為我父親是叛臣,這對我來說是莫大的欣慰,其實將靈位設進祠堂可以先緩一緩,陛下和你畢竟是父子……”
齊清兒一時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又見祁王對皋帝手段相逼,故有此感慨。
祁王微側身,眉間隱隱的凜冽。
他從被皋帝趕出宮之後就不再認那個逼死他親生母親的父親了,因道“虎毒不食子,且看他當初如何殺死淩王的今時今日,我如何還能當他是父親,早就挺會不到什麼是父子之情。當初他逼死你全家,如今這下場也是他應得的!”
祁王說到最後有些安奈不住情緒。
齊清兒看了他一眼,轉眼看見走出祠堂的皋璟雯等人,方轉了話題道“適才瞧著陛下的氣色不佳,還強撐這前來領拜,我當替齊氏一族前去道一聲謝。”
說罷,微施一禮轉身離開。
祁王伸了伸手,知道她這話是說給後麵的皋璟雯,慧妃等嬪妃公主聽的,但不知為何,他沒能從齊清兒的眼神中看到釋然,反而有些落寞。
正想著,身後響起皋璟雯的聲音,“皇兄不和清兒姐姐一起去養心殿嗎?”
祁王轉身回道“不了,我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哦,對了,一會兒我讓劍楓送你回府。”
說完要離開,皋璟雯卻攔住了他,道“有時候支持一個人超越生死活下來的隻是一種意念。就像當初我從越國回來的時候,若不是有劍楓的守候,或許我早死在了越國後宮當中。俊昇哥哥,我不知道支撐清兒姐姐走到今天的意念具體是什麼,是哥哥當初給的諾言,還是為家族洗脫冤屈的執念,如今這兩個當中,一個已經完成,而另一個哥哥捫心自問,那諾言是否還真的存在?”
就兩人說話的期間,祁王腳下望遊廊外邊挪了半步,半個身體籠罩在暖陽下麵。
他站了好一會兒,方道“妹妹提醒的是。另外,清兒在京城的朋友隻有你一個,你既然已經接受了她的身世,還望妹妹不再介懷她入入京後的所作所為,那些多半也是因我而起。”然後十分誠懇的看了看皋璟雯。
皋璟雯自然的點點頭。
她對齊清兒的疏離,慪氣,乃至不理睬,都是一時的脾氣。
兩人雖都愛記仇,但卻都是重情重義之人,少不了彆人沒有的心有靈犀。
祁王見皋璟雯嘴角釋然的笑,便放寬心,抬步離去。
留下劍楓在身後。
……
且說齊清兒到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