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準備好鞭子的府役走上前,請示祁王旨意。
祁王將手裡不成狀的嫁衣收緊,道“打到她承認錯誤為止。”然後憤怒離開。
府役轉身走到葛蓧身前,愣了好一會兒,方閉上雙目,舉鞭在葛蓧身上落下一記。
長鞭如會吃人的蛇。
被鞭打之處很快滲出鮮血,衣衫也被扯破。
葛蓧咬緊牙關,盯著祁王離開的方向,硬是沒叫出一聲。
府役再次取鞭。
按理,每落下一記,都會比上一記更狠,力道更大。
又一鞭下去。
葛蓧腦皮發麻,兩眼金星,口氣的氣息開始薄弱,視線的人也開始搖晃,劇痛由遠及近,滲入肌膚,刺入心尖。
這一次不是她想忍著不叫出聲,而是她完全沒了發出聲音的力氣。
接下來第三記。
可想而知,葛蓧性命攸關。
有婢女叫道“還是稟了殿下,在繼續刑法吧!我怎麼瞧著王妃的樣子不大好呢?”
府役心想也對。
殿下說打到認錯為止,但沒說給打死啊。
便先放下鞭子,回稟祁王。
結果追到書房,祁王卻不開門,隻道“沒認錯就繼續打。”
“可奴才瞧著王妃氣息薄弱,怕再打下去,傷及性命。”
此話一落,書房內有半響沒有回話,然後門被打開,祁王站在風口,十分冰冷道“還要本王重複剛才的話嗎?”
府役縮縮身子,看向旁邊的劍楓,希望能拿個主意。
劍楓收到府役的眼神,扭頭看了祁王一眼。
知道他是真的被傷到了。
前麵剛剛被楊柳的話傷到吐血,現在嫁衣被剪,繞是祁王再如何把持得住,也難免遍體鱗傷。
故將服役領到一邊,道“鞭刑,說白了還得看用刑的人,你下手的時候自己拿捏得當就是,過多的話,也不要再說了。”
府役瞅瞅劍楓,再瞅瞅祁王,點點頭複回到葛蓧所在的院子。
時下月黑風高,又是深冬。
葛蓧的嘴唇已經發紫。
府役再拾起鞭子之後,並沒有再下狠手,兩三下隻意思意思。然後落第六下的時候,叫趕來的葛太尉看得正著。
雖然隻是意思的打兩下,看在做父親的眼裡,那鞭子就是洪水猛獸,要要他女兒的命啊!四五十歲的人了,撲倒在葛蓧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女兒啊,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怎麼受了家法?”
急著找葛太尉的采月並沒有將前因後果告訴葛太尉。
現在聽他這麼問,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葛太尉聽了,先讓采月取了大氅給葛蓧披上,又對府役道“我知道你身為祁王手下,這麼做也是不得已,可現在王妃已經這樣了,看在老夫的麵子上,是否能暫停家法,待為夫和祁王商定之後,再做打算……”
府役一聽,他正愁沒有台階下呢。
忙道“那是自然。”
葛太尉看著葛蓧歎了口氣,逐轉身往祁王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