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葛太尉一直蹙眉坐著,也不知歎了多少氣。
聽到葛母幫著祁王說話,氣道“你也知道那嫁衣不過是一件死物,何至於對我們女兒施用鞭刑!我看蓧兒最近一段時間還是住在葛府吧,先和那祁王分開一段時間。”
葛蓧雙目黯淡,她費力扭頭看向葛太尉道“父親,有一件事……求……求您幫我……”
葛太尉見女兒病弱的樣子,忙起身上前,把耳朵湊到葛蓧嘴邊。
待葛蓧把話說完。
葛太尉大驚失色,連道“不妥,萬一叫祁王知道了,葛家必受牽連,不妥。”
葛蓧“父親……”
葛太尉不理葛蓧,直接對葛母道“今晚就勞你費心照看蓧兒了,我還有些前朝的事要處理。”說罷轉身離開。
葛蓧極力叫喊父親,奈何發出的聲音很小,葛太尉根本聽不見。
葛母不知他們父女之間說了什麼,又問葛蓧到底怎麼回事。
葛蓧無心回答。
這個時候,她已經心如死灰,隻想報複。
離開的葛太尉並非真如在葛蓧麵前說的那樣,一點不考慮葛蓧在他耳邊說的話,事實上他借口離開就是想一個人好好想一想這裡麵的是非曲折前因後果。
在齊王府的時候,他也親耳聽見了。
祁王他要廢妃。
一旦廢妃,他太尉的位置將會形同虛設。
日後在京城當中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試問誰上門巴結一個出了廢妃的太尉府。
如今,祁王又掌有實權,既能廢妃也能廢掉他太尉的位子。
葛氏一家,今後將如坐針氈。
想到這裡,葛太尉仰望黑壓壓的暮色。寒氣落在他半白的頭發上,在牆燈的微光下,如同被蓋上了一層霜雪。
就看明日朝堂之上祁王的態度了。
如果他真當如此不留情麵興師動眾的廢妃,那麼他一定幫葛蓧完成她想報複的仇恨。
最好的結果就是祁王受創,和郡主之間的婚事取消,與此同時祁王勢力減弱,他葛氏一家人興許還能有幾天好日子過。若不然,則一損俱損,誰都彆想好過。
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葛府這夜徹夜燈火通明。
直至高陽東升,方有家奴出來滅了在牆沿上晃了一夜的燭火。
……
軒轅二十八年,冬末,距離齊清兒和祁王的大婚還差一天。
這些天齊清兒除了去過宮中看慧妃之外,其他時間都呆在府上。也不知為何,她將嚴頌給的圖龍玉佩握在手心,眼神中時常映著一絲絲期盼和不舍。
竹婉端了早膳過來,“今日的粥裡加了玉米,聞著就覺得清甜,郡主快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