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是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身姿纖細，青絲綰發，瞧著是一個嬌俏妙人。
隻可惜瞧不見這女子的容顏。
她的頭上戴著鬥笠，又遮上一層白紗，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女人的裙擺很長，拖地。
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稍不注意便會染上灰塵，瞧著好不惋惜。
女尼清音和女尼釋月，正在廟外相迎。
二人見母女二人的裝扮，總覺得十分不協調。
不過她們並不是那等多管閒事之人，對信徒的衣著打扮還指手畫腳。
清音和釋月行上前，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程夫人，程小姐請。”
因為觀音廟被封為聖廟，清音和釋月在俗世間的聲名早就越來越高。
便是公主前來，也無需二人親自相迎。
今日二人前來迎接香客，乃是自發。
因為這位程夫人和程小姐，乃是實打實的大善人。
程老爺乃是一個心善的員外，時常接濟窮苦人家，施粥，請大夫義診。
十年前，大梁動亂，民不聊生之時。
程老爺和程夫人散儘家財，接濟難民，又將大部分錢財捐給邊疆將士打仗。
程老爺在一次水災中，為了救一個孩子丟掉了性命。
程夫人悲痛不已，為程老爺主持完葬禮後，繼續堅持程老爺的遺願，廣發善心，做儘好事。
如今程家的家財儘數捐空，從一個富庶人家，變成普通平民。
今日程夫人和程小姐甚至要將府中的藏書儘數捐獻出來，又如何能不動容？
幾人踏入觀音廟，商議一番贈書事宜。
商議好後，幾個小廝將十幾箱書籍，抬入藏書閣。
釋月抬手相邀道。
“程夫人，程小姐，且先隨貧尼去後院飲一些粗茶吧。”
程夫人聞言頷首微笑，
“多謝釋月師太的好意。”
“隻是我與女兒前來觀音廟，豈有不為觀音菩薩奉香，便落座喝茶的禮。”
“還望釋月師太，讓我和女兒先去大殿為菩薩奉上一炷香。”
“這是自然。”
釋月和清音引程夫人母女往大殿而去。
人活在世，自有俗世欲望，自有事求拜觀音。
釋月和清音懂得這個道理，將二人引至殿外，便笑在後院等候。
程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攙扶女兒邁進觀音殿。
李菩提垂眸注視著踏入觀音殿的程氏母女。
他感覺這程小姐行走的時候，似乎有些奇怪。
她的身段扭的不自然，與其說是在走路，不如說像是有一條尾巴在爬行。
隻見程夫人和程小姐行至供桌前取出三炷香引燃，一同來到蒲團前，虔誠跪下。
二人手中高舉著三炷香，恭恭敬敬的磕頭。
程夫人出聲道，
“觀音菩薩，信女乃是揚州人，名為楊春華，今日攜女前來觀音廟，求觀音菩薩救救我的女兒！”
楊春華的聲音落下，程小姐的聲音便緊跟著響起。
“觀音菩薩，信女乃是揚州人，名為程瑩，求求您救救信女吧。”
“信女不想再過這等不人不鬼的日子了。”
程瑩聲音顫抖，令人心酸落淚。
她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舉著三炷香，另一隻手掀起自己的裙擺，一條尾巴，一條蛇尾露了出來。
這是一條白色的蛇尾，上麵覆蓋著一層白色的鱗片，在佛光的照射下，竟然反射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