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賑災,怎麼可能帶著一個孩子?
那孩子隻有兩三歲的樣子。
而且這些人的舉手投足以及言語之間,並沒有官場那種感覺。
倒更像是普通人。
盧大山也是自來熟,他說道“前麵那個是琳姐,和糧哥是兩口子,跟抱著小孩那個是堂兄弟,那小姑娘是那人的閨女,另外那個小子是我弟盧小山,我叫盧大山!”
“我們都是南陽府的人,糧哥他們是南陽府鬆陽縣餘家村的人,我和小山是糧哥鋪子裡的夥計。”
“這些糧食都是他們村裡人自己種的,一部分是村民們自己捐的,還有一部分是糧哥打算拿去賣錢的。”
“這不聽說鬱州府的災情,便直接過來了,這一路可不好走,我們走了兩三天才走到這裡。”
“哦對了,另外那兩個女子和幾個孩子,是我們進去鬱州府地界,在第一個村子裡救出來的,留在那裡不安全,便帶上一起了,誰知道這一路上都沒個活人!”
……
盧大山三兩句,便將事情說清楚。
任書澤心裡更震驚了。
他想過對方可能是朝廷的人,也想過對方可能是商戶,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是普通老百姓。
連那幾十車糧食,都是他們村裡人自己捐的。
任書澤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一介貧農尚且有這種覺悟,可朝廷養的官員呢?
說是父母官,但不開城門,不通知百姓,臨陣脫逃都占齊了!
簡直德不配位!
任書澤思緒淩亂期間,幾人已經找到了廚房。
“嘖嘖,雖然說鬱南縣的父母官是個狗東西,但這縣衙修建的還真不錯。”
周琳吐槽道。
“麵積寬敞,房屋眾多,一路走來,隻怕沒有上百間屋子,也有五六十間了。”
“這廚房也大,光是鍋灶都有七八口,咱們夠用了!來大山搭把手,先卸兩口搬到前麵去!”
廚房裡的鐵鍋有大有小,周琳挑了兩口最大的卸下來,然後看向盧大山和任書澤。
“搬到前院去,沒問題吧?”
說是詢問兩人,任書澤知道這是在問他。
他點點頭“可以的琳姐。”
隨著盧大山一起叫了聲琳姐。
一口鐵鍋不過二三十斤重。
他隻是餓,又不是廢了,一個正常成年男性的力量還是有的。
和盧大山一起,一人搬了一口大鐵鍋去前院。
周琳在後麵又收拾了一些廚具,用一個大竹筐裝著,也搬去了前院。
前院在盧小山和那兩個女子的幫助下,已經清掃出一塊地方。
簡單壘了兩個柴火灶,穩穩當當的,沒有一點問題。
“大山,後廚有乾的柴火去拿些過來引火!”
“好嘞琳姐!”
“小山把旁邊這幾個屋子弄開,待會讓大家去房間裡麵吃,也暖和一點。”
“知道了琳姐!”
苗阿嬸主動上前接過周琳手裡的大框子。
“琳姐,我們能幫忙做些什麼嗎?”
周琳正愁人手不夠,她說道“你去那個馬車,和後麵你們坐的馬車上各卸一袋糧食下來。”
“一袋是紅薯,一袋是糙米,把紅薯洗乾淨,然後剁成小塊,跟糙米一起煮,明白了嗎?”
苗阿嬸點點頭“明白了。”
都是簡單的活計,以前在家也經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