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佑佑不同於往常的語氣,餘家幾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主屋裡有除了他們以外的人,或者說不是人。
“憑什麼不讓我靠近她?”
空曠的主屋裡陡然出現一個沙啞的男聲。
那聲音仿佛是被按在地上摩擦過後,發出的粗糲聲。
不刺耳,但讓人聽的十分難受。
餘林等人紛紛皺起眉頭,盧大山渾身難受的不行。
砰的一聲撞在旁邊的椅子上,試圖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降低那種難受的感覺。
“按住他!”佑佑厲聲說道。
盧小山也被哥哥的舉動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在聽見佑佑的話後,立馬和餘糧兩人一左一右的按住盧大山。
佑佑抬手,一縷流光飛入禁製。
主屋瞬間陷入黑暗,眾人眼前一片漆黑。
隻不過一瞬間,主屋瞬間亮如白晝,那光甚至還有些刺眼。
與此同時,餘林發現了主屋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衣衫襤褸,發絲淩亂,被冰雪凍住。
就連眉毛、睫毛上的雪都清晰無比,一切似乎都被定格。
餘糧也是大吃一驚,他顧不上盧大山,上前兩步,將背對著門站在中間的周琳拽了一把。
周琳原本抱著佑佑,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便被餘糧拽了一把。
回過頭一看,也發現了門口的男人。
“他是……”周琳驚懼不已。
經過一下午接觸,這縣衙內的人她大致都有印象,絕對沒有這樣一個人。
而且在這主屋內,他周身的雪都不曾融化,實在是怪異。
佑佑拍拍周琳的胳膊,示意她放自己下來。
周琳將她放下,但沒撒手。
佑佑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道“你是苗燕的夫君?”
“你已經死了,卻還在人間徘徊,已經違背法則,想要投胎轉世,必須受過酷刑。”
不知道佑佑的哪句話觸動了他,他轉過身子,正麵看向佑佑等人。
“你剛才救了她。”這話是對佑佑說的。
那藥丸雖然是旁邊的女人拿來的,但他知道藥丸是這小姑娘給的。
就連不讓他靠近苗燕,也是這小姑娘做的。
現在被困在這屋子裡,更是她。
佑佑反問“是我救了她,怎麼?你想讓她死?”
“她懷孕了,你想讓她一屍兩命?給你陪葬?”
對方半天沒說話,最後說了一句“我沒有。”
“我隻是擔心……”
“你隻是擔心她死的不夠快,你隻是擔心等不到她一起投胎。”
“我沒有……”
“你沒有嗎?你不知道不論生魂,還是死靈,都不能靠近活人嗎?”佑佑的聲音陡然拔高。
整個主屋裡都是她高亢憤怒的聲音。
“你雖是枉死,但死後不入地府,不入輪回,現在成了死靈,還想害活人?”
苗燕的男人是枉死,也就是被人害死的。
枉死的人,一旦起了彆的心思,很容易就成了死靈。
死靈比生魂更聰明,他們知道如何躲避鬼差,如何躲避除魔辟邪的道士。
他是冤枉的,是不幸的,但他萬萬不該起了帶走苗燕的念頭。
不論死靈還是生魂,一旦起了害活人的念頭,那就要經曆過地府的十八層煉獄,才有可能重新獲得投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