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行天悠一摸摸光滑的下巴說,“至少對我來說應該是亦敵亦友吧。我和他的成績都很好,但我是總是被他壓一頭,隻能屈居第二。我很不甘心,就暗自和他較勁,但不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超過他。但在和他競爭的過程中,我們也相互學習了很多對方的有點,也算是共同進步了。”
“畢業以後,我們的來往漸漸也就少了。要不是你這一次突然來訪,我都快忘記總是被這個家夥騎在頭上了。”
行天悠一掏出手機,致歉道“抱歉,失禮了。我現在打個電話去求證一下。”文星軒示意他自便。
過了許久,行天悠一滿麵愁容地回到座位上。
“麻煩了,他被卷入的事件是前段時間風口浪尖上的‘東大女生沉屍案’。這位叫做佐藤洋子是的被害者生前是黎桑的學生,似乎和黎桑有學術上的密切來往。在推測的案發時間,這名女生身邊所有的熟人,隻有黎桑一個人沒有不在場證明。”
“動機呢?”文星軒敏銳地問道。
“還不確定,但就他們兩個的身份而言,警方推斷很可能是情殺。”
聽到這句話,文星軒有一股苦澀的感覺湧了上來。她努力地說服自己,黎暮雪這樣的正人君子一定不可能會因此殺人,然而內心深處那絲微弱,但確實存在的不確定性,還是讓她手腳冰涼。
行天悠一瞥了一眼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寬慰道“現在一切都不清楚,在真相被揭露前我們還是要堅定地站在黎桑的身邊,當他堅強的後盾的。”
文星軒努力穩住心神,點了點頭。她現在根本無法判定,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虛幻的。也許,黎暮雪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偽裝的,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或許,他真的和那個女學生生出了什麼情愫;或許
她甩了甩頭,打算把這些思緒一股腦兒從大腦中清空。她回想起秦嶺的那個星夜,那股先驅者的氣勢和科學先鋒的勇氣絕不是一個罪犯可以假裝出來的。
她再一次把雜念全部排空,陷入了某種冥想的狀態。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眼神之中,隻剩下了一往無前的堅定。
她站起身來,對行天悠一說“你知道他在哪一個派出所嗎?我們去找他!”
看到她的轉變,行天悠一有些微微吃驚於她的調整能力。“當然,他現在被羈押在文京區的一個警察署,我們可以去申請探視。”
經過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後,兩人來到了關押黎暮雪的警察局。
行天悠一出麵解釋了來意,要求探監。這次警察或許是因為有人打過招呼的份上,沒有太過為難他們,直接就把他們領了進去。
“看來在警界有點人脈還是有點用處的嘛。”行天悠一得意地向文星軒邀功。
文星軒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徑直走了進去。行天悠一碰了一鼻子灰,隻能趕緊悻悻地跟上。
到了會麵室,文星軒終於再一次見到了黎暮雪。他此刻的狀況看起來算不上多精神,但總算也不是一臉頹廢。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的。”黎暮雪看起來稍顯疲憊,但神情卻很輕鬆。
“到底是怎麼回事?”文星軒把身子往前湊了湊。
“我也不知道。”黎暮雪聳了聳肩,“有人想置我於死地。”
“放心,他們不會得逞。”行天悠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黎暮雪問眼前的兩人。
行天悠一故作姿態地擠眉弄眼,但卻沒有說話。
“要不要我們走外交程序,把你撈出來?”文星軒看了眼行天悠一,皺著眉說。
“沒用的。”黎暮雪否決,“外交部不會介入刑事案件。”
“”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由於他們之間交流都是用中文,守衛聽得稀裡糊塗的,也就沒有管他們,一直在開小差。
但他卻沒有發現,有個人悄悄摸到了他的身後。
正當文星軒思考著接下來的步驟時,身邊的警衛突然倒下,嚇了她一大跳。
她張大嘴巴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警衛,不可思議地看著警衛身後的行天悠一。
這家夥手裡舉著一個剃須刀一樣的東西,還在閃爍著弧光。
“防身用電擊器,我早就想試一試了。”行天悠一興奮地舉著電擊器揮舞道。
大腦暫時短路的文星軒一時半會兒無法理解當前的場麵,行天悠一卻已經行動了起來。他摸索著警衛的身上,找到鑰匙打開了黎暮雪的手銬。
此時的他顯得異常冷靜,對黎暮雪說“趕快換上他的衣服,遲則生變!”
黎暮雪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你還是這麼瘋狂。”
於是一行三人從會麵室出來向外走去,出門前身穿警服的“警官”還向同事們微笑地揮手致意了一下“您們辛苦了。”
大夥兒也很友好地和他互道辛苦。
隻留下了一個被反銬在椅子上,嘴裡塞著自己襪子的可憐家夥在試圖嗚嗚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