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兄,彆來無恙啊!”
紀浩轉身看去,隻見一個身穿天青色襴衫的青年書生站在自己背後。
“閣下是在叫我嗎?”紀浩不確定這人口中的“文澤”是不是自己的名字,因為到現在他還沒搞清自己這身體原主人名字。
“文澤兄莫要耍弄小弟了,小弟不是叫你還能叫誰?”
“我們認識?呃,我因為酒醉落水不小心碰到了腦袋,有些事情似乎一時記不起來了!”紀浩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借口。
“小弟陸峰,陸守嶽啊,文澤兄真的不記得了?”
“呃,想起來,你是守嶽賢弟,咱們是好哥們嘛。”紀浩順嘴答音道。
那自稱叫陸峰的書生顯然也很機靈,聽出紀浩的話中破綻,當下眼珠一轉,隨即開口道“文澤兄莫要開玩笑了,小弟如今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文澤兄那次在醉雲樓聽曲兒,借得小弟的那十兩銀子,能不能現在還給小弟?!不然……小弟家裡怕是真的要餓出人命來了!”
紀浩剛才早已看見這小子眼珠剛才滴溜亂轉,估計這小子肯定是在胡說,是以迅速作出反應“為兄記得是明明是守嶽賢弟欠我十兩銀子啊,難道你今天是來還我錢的?”
“呃……嗬嗬,原來剛才文澤兄說失憶是在跟小弟開玩笑啊。小弟如今手頭甚緊,等過幾日手頭寬裕了,一定儘快還給文澤兄!”
陸峰打個哈哈,趕緊轉移話題道“那個,文澤兄這是剛從雲竹軒出來啊?文澤兄不愧為我們登州風月界的翹楚,大白天都不忘照顧這姑娘們的生意。”
紀浩隻穿著裡衣,站在一家秦樓楚館的門口,確實像是剛照顧完樓裡姑娘們生意出來的樣子。
“嗬嗬,守嶽賢弟說笑了,為兄我隻不過是路過而已。”
紀浩雖然確實很需要那十兩銀子,但是難得碰到一個認識自己的,正好要從這家夥口中打聽些一下關於自己的事情。因此聽這家夥轉移話題,他倒也沒有再提那銀子的事情。
當然,就算紀浩追著要,估計以眼前這小子的德行,怕是也未必會給。
“不瞞守嶽賢弟說,為兄確實因為溺水,腦袋有些受傷,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咱們兄弟以前是不是很熟?”
“那是自然,咱們兄弟是縱橫登州風月界的好戰友啊。”
“那為兄以前的事情,守嶽老弟肯定知道很多了,能不能幫我梳理一下記憶?!”
“這個嘛,文澤兄以前的事情,小弟自然是知道很多的。說起文澤兄以前的事情,那可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啊……唉,文澤兄你餓嗎?”
“餓啊!”
“小弟也餓了!”
“呃……”
“那咱們不如邊吃邊聊?”
“呃,好吧!”
…………
雲竹軒二樓的一處靠窗憑河的雅間裡,紀浩和陸峰臨窗相對而坐。
窗外畫河碧水蕩漾,楊柳依依;樓內絲竹悠揚,曲聲不斷,當真是極雅致的一處地方!
不過地方雖然雅致,但這眼前的人卻不怎麼地道,紀浩很鄙視眼前這位損友!
欠錢不還,那已經是很不道德了,這廝竟然還腆著臉混自己的飯吃。
最為可惡的是,這家夥除了知道他名叫紀浩,表字文澤,年方十八,去年中了秀才外,其餘一概不知道,連紀浩家是哪的都不知道!
這他娘算什麼朋友?!
…………
雖然紀浩還從眼前這家夥口中了解到了一些這個時代的信息,但這依舊不能阻止他把這家夥歸入“不要臉”那一類人的行列。
酒足飯飽之後,紀浩準備教訓一下這家夥。
“守嶽賢弟,你說這雲竹軒裡一共有多少龜~公和打手啊?”
“怎麼?”陸峰自從剛才與紀浩談話,就很不適應他跳躍式的思維。
“守嶽賢弟帶錢了嗎?”
“沒帶!”這次陸峰倒是反應很快,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隨即又補充道“文澤兄,不是說好小弟告訴你以前的一些事情,你請客的嗎?”
“可為兄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我的錢袋被人搶了,連外袍都被人扒了,現在沒錢啊。要不你把欠我的那十兩銀子拿出會賬,這算是我買單了吧。”
陸峰苦著臉道“小弟今日真沒帶銀子啊。”他說得是實話,本來他就是來畫河邊轉轉,若不是紀浩答應請客,他真沒打算來雲竹軒。
紀浩歎了口氣,道“那你我兄弟待會兒就隻能自求多福了!唉,這麼多龜~公和打手,也不知道我們兩個能不能囫圇個兒的衝出去?”
“啊……”陸峰臉色變得很是蒼白,在雲竹軒吃霸王餐的後果他是知道的。想要囫圇出去,怕是很難啊!
去年有人在此吃霸王餐,就被打斷了三條腿,那個慘呐!據說雲竹軒的後台老板可是呂家啊。
…………
看著陸峰蒼白的臉,紀浩笑了,笑得很開心。哥們的飯是那麼好蹭的嘛,嚇不死你!
當然,紀浩不會傻到真的無視那雲竹軒群龜~公、打手的戰鬥力。
不用說是一群打手,就是隨便其中一個打手的武力值,怕也完全是能夠秒殺他的存在。
畢竟人家乾得就是打打殺殺的勾當,專業技能肯定是要有一些的。
當下,紀浩喊過一個小夥計拿來筆墨紙硯來,隨後提起一直羊毫,在一張薛濤箋上筆走龍蛇。
很快一首納蘭公子的《蝶戀花辛苦最憐天上月》,便躍然紙上。
紀浩吹乾墨跡,將那張薛濤箋折起,讓那小夥計給這雲竹軒的頭牌月巧姑娘送去。
很快,月巧姑娘派來一個俊俏的小丫鬟,親切的邀請紀浩去她香閨小敘,說是要與他探討一下詩詞。
陸峰在旁邊瞧得目瞪口呆,這可是月巧姑娘啊,這可是自己以前跟一眾秀才好友來此,想要見一麵都不可得的雲竹軒頭牌啊,怎麼……怎麼能這樣啊?!
不行,回去一定要日日三省吾身,多多讀書,努力做出好的詩詞……隻有這樣,才能縮小和文澤兄的差距,才能像文澤兄一樣得做頭牌紅姑娘的入幕之賓,陸峰心道。
陸峰隨即想起一個問題,這文澤兄倒是走了,自己怎麼辦?!
這賬還沒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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