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放到紀浩後世生活的年代,這高鐵柱的傷勢讓法醫一鑒定,便能水落石出。到底是自傷還是他傷,從這石頭砸出的角度、力度等方麵鑒定一下,便能得出答案。
再不行,隨便查一下這石頭上的指紋,便能輕易發現上邊根本沒有自己指紋。
但是現在明顯沒有這個條件,所以紀浩隻能憑借自己細致的觀察和小聰明,來找出高得貴編造的謊言中的破綻。
其實就算高得貴剛才的回答是彆的,紀浩也會有對應的辦法。好在高得貴順著自己的引導,讓自己不怎麼費力的便抓到了把柄,找出了他編造的謊言的破綻。
既然高得貴謊話有了破綻,紀浩覺得自然便提醒馮知縣該用刑。
這年代刑偵的技術手段有限,用刑訊拷打嫌疑人犯獲取口供,其實就是最主要的破案手段。
馮知縣見案子審到此時,自然也感覺看出這高得貴的話不儘不實,誣告紀浩的嫌疑很大,當下沉聲道“抄手問事,諒爾不招,來人呀,把這個高得貴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馮知縣一向的形象便是愛民如子,對來縣衙告狀的輕易不會用刑。高得貴一進來之時,馮知縣還表現出一副和藹的樣子,但是這高得貴此時已經被抓到紀浩找出破綻,他自然不會跟他在客氣。
這年代的斷案,用刑拷打是常有的事情,這高得貴又是被紀浩問出破綻,這時再用刑,打得便是刁民,對他愛民如子的形象自然也無損了。
兩旁侍立的站班衙役得了縣尊命令,提起高得貴便往外走。
很快院中便傳來“劈裡啪啦”竹板炒肉的聲音,同時還有高得貴慘痛的叫聲。
紀浩聽到這慘叫不禁縮了縮脖子,當初幸好自己把欠女俠的銀子還了,不然若是挨這板子,自己的小身板怕是頂不住。
人心似鐵非似鐵,官法如爐真如爐。若不是碰到王思穎,這徐班頭和幾個府衙捕快把自己弄到府衙,嚴刑拷打一頓,自己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得認啊。
這年頭所謂官斷十條路,九條民不知。這官府怎麼判,也能找出自己的理由啊。
很快兩個衙役用水火棍叉著萎頓不堪的高得貴進來。
“行刑完畢,請大老爺驗刑!”
馮知縣擺擺手,示意知道了,隨即開口問趴在地上的高得貴道“大膽刁民,還不從實招來!”
高得貴此時已經被打得沒脾氣了,此時隻求彆再受那皮肉破之苦“求大老爺彆打了,小人招了,確實是小人誣告這書生!”
“你跟生員紀浩無冤無仇,你為何誣告問他?!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小人不曾受人指使。這紀秀才曾羞辱於小人,所以小人一直懷恨在心,伺機報複,所以才今日設局誣陷他,與他人無涉。”
紀浩見這高得貴還不說實話,當下便又要開口,不過被馮知縣目光製止。
馮知縣接著問高得貴道“以我大明律,誣告反坐,以其所告之罪罪之。你既然誣告彆人重傷他人,便等同於你重傷他人,你可認罪?!”
高得貴很是光棍的道“小人認罪,聽憑大老爺發落!”
馮知縣坐在卷耳公案之後,捋須沉吟了片刻,隨即重重的一拍驚堂木,沉聲道“高得貴挾怨報複、誣告他人,即日釘肘收監。高鐵柱合謀誣陷,著縣醫館醫治,待蘇醒後一並收監。”
隨即馮知縣掃視了一眼堂下旁邊眾人,說道“退堂,都散了吧!”
眼見馮知縣不再問幕後之人便宣判,紀浩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隻得悻悻然的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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