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五個字,我猛地抬起頭,燈籠下麵的那個女人是蔡若涵。
我沒敢動,按照劉菲的說法,收了嫁妝,拜了天地,蔡若涵就是我的媳婦,但是她是鬼,我是人,人鬼殊途。
我還記得我昨天問過大春,娶一個鬼媳婦會怎麼樣,他告訴我,隻有兩種可能。
一,我被鬼媳婦吸乾,精儘人亡,跑到下麵去做一對鬼夫妻。
二,鬼媳婦把我吸乾,我精儘人亡,最後還是做一對鬼夫妻。
我知道蔡若涵沒想害我,但是這不是她害不害我的問題,而是我們在一起就注定我要死。
我對她搖了搖頭,她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站在五十米外的燈籠下,定定的看著我,沒有動。
我有些奇怪,以前幾次蔡若涵的脾氣來看,她現在應該過來將我帶走才對,怎麼站在村頭那不動。
“小銘,站在門口乾嘛呢,進來啊!”
大春在靈棚下看見了我,對我揮了揮手。
“這就來!”
我又看了一眼村頭的蔡若涵,歎了一口氣,轉身進了院子。
靈棚內,大春正自己喝著,韓家的那三個兄弟跪在棺材前,身體還打著顫,看那樣子隨時都可能倒下。
“跪直了,你媽要是再醒過來我可不管!”大春往嘴裡丟了一粒花生米,沒好氣的對那三兄弟喊了一嗓子。
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震動了一下,還是劉菲發過來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要看著你墜入地獄。
我咬得牙根疼,我想不明白,劉菲怎麼什麼都知道。
“怎麼,你媳婦給你來信息了?”大春又往嘴裡丟了一裡花生米,調侃道。
“來個屁!”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坐下來喝了一杯酒,憋了一肚子的話現在也隻有說給大春合適。
我要是和我那些同學說我這段的經曆,他們非得說我是傻逼不可,都不會相信。
我想了想,小聲的將劉菲自殺到這段時間的經曆說給了大春聽,想讓他幫我分析分析,到底是怎麼回事。
血咒的事情我也提了一嘴,按照姥姥的說法,大春不是坐地戶,也是後來遷來的,死誰也輪不到他。
不過現在事情有些不一定了,血咒提前爆發,從今天的狀況來看,我倆誰都跑不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大春聽了臉色一變,偷瞄了一眼韓家三兄弟,就變得滿不在乎了,說沒事,真有那一天了,彆人不敢保證,我們哥倆肯定沒事。
我知道他話有所保留,畢竟屋裡還跪著三個,而且血咒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沒和他細說。
“你那個前女友怎麼說來著,,就是這個意思!”大春喝了一口酒,評價起來。
“你那個鬼媳婦,現在還摸不透情況,好像是對你沒啥歹意,但是你要記住,人鬼殊途,啪啪兩次還看不出來什麼,要是次數多了,你肯定死翹翹!”
大春越說聲音越小,好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有把我的手機要過去,看了看劉菲發過來的信息,然後便沉默了下來,腳在下麵悄悄踢了我一下,手沾著酒在桌子上寫下了五個字姥姥有問題。
我點了點頭,姥姥肯定有問題,劉菲第一次發信息的內容全都是我和姥姥在小屋裡麵的對話。
以姥姥那個堂口的實力,要是劉菲潛了進來,不可能不知道,這明顯不正常。
“明天回去詳談!”
話說到這,我們倆都明白了,我張了張嘴,對了一下口型。
“喝酒,喝酒!”
大春咧嘴一笑,大臉盤整個打開,看的我一愣。
這次沒多喝,明天一早老韓太太要下葬,還要大春張羅,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就散了。
守到四點天擦亮,老韓家的親戚也來的差不多了,關係還不錯的村民也來了不少,幫著張羅著。
按理說老韓太太應該葬入韓家祖墳的,不過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屬於橫死,在加上小河溝墳地那檔子事,大春給選的是另一塊墳地,就在村西頭那片小樹林裡。
這次很順利,起棺入土什麼的都沒發生意外,人入土埋好的時候還不到五點。
剛要往回走,就發生了意外,下霧了。
大霧來的很突然,周圍兩米之內看不到一個人,那些村民倒沒覺得啥,這塊的路他們都熟了,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
離開這裡十多年,我早都忘了路,沒走出幾米我就迷了路,我喊了幾聲大春,連個回應的都沒有。
我有些慌,意識到有些不妙,一雙冰涼的小手卻在這個時候塞入了我的手裡,一句軟糯的話也在我的耳邊響起,“老公,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