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春下車,楊家鄉小學不大,就是一棟三層的小樓,挺破的。
按照蔡若媛的說法,隻要把她點燃,燒在這裡就行了。
我和大春看了看四周,大半夜的,一個人都沒有,小學又沒有住校的,周圍的店鋪也都關了門。
我和大春對視了一眼,把紙人點燃,又按照蔡若媛的交待,念叨著若媛回家了!
當紙人燒成灰,一股冷風突然吹來,打著旋將灰卷到了學校內,蔡若媛出現在了校門口,原本一個人沒有的校門內也出現了一個個人影,將她簇擁在中間。
“若涵消失了,你們能救她嗎?我和她,和你們又是什麼關係?”我摸了摸手心的那顆吊墜,心裡一痛,向前走了幾步,朝著大門內喊著。
沒有人願意理我,隻是冷冷的對我搖了搖頭,拉著蔡若媛向著校內走去,消失在我的眼中。
“走吧!”
大春在旁邊歎了一口氣,拉著我上了車。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心裡麵的疑惑也更多了,蔡家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他們好像沒把若涵當做他們的家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在悅來酒店我們倆第一次結陰婚的時候,她的家人根本就沒有出現。
“我們去哪?”
上車後,開了能有十分鐘,大春在旁邊問道。
我苦笑了一下,現在還能去哪,龍水村那個地方是不能去了,回家也不太可能。
我想了想,說“去找一個比姥姥厲害的神婆或者道士!”
說完我才想起來,大春他師父一定錯不了,能給他那柄鐵劍,還教他畫符,便說去找他師父。
大春吭吭哧哧的沒說出一句完整話來,我又追問了一句,他才說,他師父兩年前就死了。
眼看著瞞不下去了,他說他根本不是自願去學本事的,當年上完了小學,他就不想念了,天天在家混吃等死的,後來他那個道士師父就來了。
他說也不知道那個道士怎麼忽悠的,他爹媽就同意了,讓道士把他帶走了,去了一個小道觀,這些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沒學到啥,要不然彆說姥姥了,那些黃皮子他也能收拾了。
“彆吹了!”我覺得腦仁疼,鬨了半天大春也是個半搭子。
大春揉了揉鼻子,說師父死了他就回來了,也不會彆的手藝,就會這麼點風水和驅鬼的手段,這兩年也不錯,吃喝不愁,每年還能從賣殯葬用品那拿點提成。
“那現在怎麼辦?”我也上火了,就憑我們兩個彆說找姥姥報仇了,不把自己搭進去就不錯了。
“回道觀吧,我記得師父說過,要是有一天我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就回道觀,我當時還覺得師父老糊塗了,沒想到在這應驗了!”大春打了一下方向盤,調轉了方向。
“好!”我鬆了一口氣,有地方去就好,我記得在那棵楊樹下看到過一個道士指揮村民吊死黃皮子的畫麵,不知道那個道士和大春的師父有什麼聯係。
五點多的時候,車開進了一個叫做平安的小鎮,大春說道觀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麵的山上。
過了村裡的碎石道,前麵的路變成了沙土路,大春說的山也出現了,不過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山,山包還差不多,而且上麵有很多墳包。
那座道觀從外表來看,也根本不是什麼道觀,就是一座小四合院。
“這就是你說的道觀?”我指著麵前的破院子問道,而且這道觀選址也太奇怪了,建在墳地旁邊,也不知道誰選的地址。
大春把車停好,揉了揉鼻子說“我在這住了十多年呢!”
一邊說,他一邊走到大門邊,跳起來在大門的門沿上摸下來一把鑰匙,打開了大門。
院子很破,正門直對的是一座大殿,兩側各有兩間廂房,倒是有那麼點道觀的樣子。
大春沒去大殿,倒是徑直走向了左側的兩間廂房,打開後,就看到一個牌位和牆壁上掛著的一個道士遺照。
看到那個道士遺照,我心裡一顫,和我我在楊樹下看到的那個指揮著村民吊死黃皮子的道士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