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我試探的叫了一聲。
姥姥沒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胸膛更是沒有一絲起伏,她的煙袋鍋子斜放在身邊,裡麵的火早就熄滅了。
雖然相處沒幾天,但是我記得,她的煙袋鍋子可是從來不會滅火的,看她的樣子,好像是死了。
“小銘,香堂不對勁!”大春在我身後叫了一聲,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轉頭看了一眼香堂,香爐裡麵的香灰已經空了,看樣子應該是被特意帶走了,原本被供在正中的牌位也歪歪斜斜的,我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字跡黯淡的已經看不到了。
按理說,出馬弟子供奉仙家,牌位上麵應該寫滿了仙家的名字,但是現在,那上麵一個仙家的名字都看不清。
我和大春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牌位上的名字變淡甚至消失代表著什麼我很清楚,那代表著供奉的這些仙家全部跑了。
“媽的,騙了我們這麼久!”大春揮了一下拳,走到小炕邊上推了一下姥姥。
“彆動!”張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門口,急切的喊了一聲,不過已經晚了,大春已經碰到了姥姥。
姥姥隨著大春的手自然倒下,身下發出嗡的一聲,一大團蒼蠅轟的從她的身下飛了出來,向著我們衝來。
“草!”
我也沒控製住,罵了一句轉頭就跑。
大個的綠頭蒼蠅飛的到處都是,弄得我們仨狼狽不堪,在屋裡轟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把那些蒼蠅轟沒。
再次回到小屋,姥姥的慘狀則是徹底讓我震驚了。
姥姥的胸腔已經空了,內臟什麼的全部消失不見,黑紅色的爛肉和骨頭混在一起,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剛才那些綠頭蒼蠅是把她的屍體當做了巢穴。
“真他媽的惡心!”大春捂著嘴,有些嫌惡的向後退了退。
張姐則是靠了過去,撚著一張紙小心的掀開了姥姥的眼皮,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雙死魚般的渾濁眼珠,眼珠上還有一個個米粒大小的還在蠕動著的白色小蟲。
“姐,彆弄了,趕緊走吧!”大春有點受不了了,催了催。
張姐的臉色很差,將那張紙仍在了姥姥的臉上,又從身邊的小包裡拿出一張黃紙,繞著姥姥的屍身點燃,讓紙灰將她的身體覆蓋。
“姐,姥姥是怎麼回事?”
一走出院子,大春就憋不住了,急吼吼的問道。
“鳩占鵲巢,現在那隻鳩走了,雀巢自然就毀了!”張姐又回頭看了一眼院子,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鳩占鵲巢!”
我嘀咕了一句,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姥姥恐怕早就死了,一直以來她都是被人控製的。
“那小妹兒呢?”
我馬上問道,姥姥是這種下場,小妹兒不會也是被控製的吧!
張姐搖了搖頭,說事情和她預計的稍稍有些偏差,原本以為姥姥和小妹兒是合作的關係,但是現在看,不大對。
我又想了想這段時間的事情,在龍水村的這幾天,姥姥最想乾的事情就是讓我和小妹兒結婚,難道一切都是小妹兒在後麵設計的?
“不是小妹兒,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雖然心機深了點,但是說她控製那個老虔婆,她還沒那麼大的本事!”
張姐猜到了我在想什麼,皺著眉解釋道。
“現在怎麼辦,線索全斷了,姥姥成了那個樣子,小妹兒又消失不見了!”大春原地饒了兩圈,有些發愁。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那是我們最開始發現不對的地方,那就是墳地。
姥姥身體裡麵的東西可以跑,小妹兒也可以失蹤,但是那清遠就和那些黃皮子一樣,他跑不了,除了墳地,他恐怕沒有彆的地方可以去。
“墳地!”
大春也在這時反應了過來,大叫著拍了一巴掌。
“還不算太差!”
張姐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直接揮了揮手上了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預感,恐怕在墳地我會見到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