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揉著腦袋問道。
“我好像是撞到了一個人!”大春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外麵,蟬鳴聲則是越來越響亮,震得人耳朵發麻。
“屁人啊,趕緊開車,荒山野嶺的,哪來的人?”石榴姐臉色繃得緊緊的,還順手給了大春一巴掌。
我腦子裡這時候又想起了江小魚的那句話,她說明天有人來搞我,讓我撐不住去她那裡。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午夜一點,正好是江小魚說的明天。
“可能是老張背後的那個人來了!”我指了一下時間說道。
大春這個時候已經重新發動了車子,蟬鳴聲也隨著消失不見,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嗡嗡聲。
“你們聽聽這是什麼聲音?”我有點緊張,能把老張弄成那個樣子,又有江小魚的話,我這心裡實在是沒底。
“不用聽了,是蟲子!”石榴姐喃喃著,手指向了前方。
在車燈的照耀下,前麵出現了一片黑雲,正向著我們迎麵而來。
“嗡!”
下一刻,我們和那群蟲子撞到了一起,車上先是響起了嗡的一聲,然後便是叮叮當當的撞擊聲,擋風玻璃上也全部都是蟲子的的屍體和黃綠交加的體液。
“媽的!”
大春咬著牙罵道,我能夠聽出來,他有些緊張,甚至是害怕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大春這樣,哪怕是前些天麵對黃皮子塚,他都沒有這樣。
蟲子一群接一群的衝過來,前擋風玻璃已經快要被糊上了,即便是雨刷不停的掃動,也沒有用。
再這樣下去,這大黑天的看不清前麵的路,我們早晚得車毀人亡。
至於下車,更彆提了,麵對那些蟲子,我們就是個死。
“衝!”
我死死的把著座位,咬著牙吐出了一個字。
現在也隻有這樣了,隻有衝出這片區域,進了縣裡就好了,這荒郊野外的出現這些蟲子還好解釋,我就不信,那人敢讓這些蟲子衝進縣裡。
大春咬著牙,也發了狠,一腳油門踩下去,他這是玩命了。
麵包車在地上顛簸著,我第一次感覺距離死亡如此近。
“啊!”
下一刻,大春嚎叫了起來,叮叮當當的聲音消失不見,那些蟲子好像是突然消失不見了。
雨刷還在工作,前擋風玻璃上的黃綠色蟲子體液也被掃清了很多,前麵的路總算看清了一些,我們已經進入縣城了。
可能是大半夜的原因,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路燈也沒有幾個亮的,顯得特彆的空寂。
大春下意識的放緩了速度,我們都很清楚,如果出了縣城,還不知道會碰到什麼東西。
“我們找家賓館住下吧!”我建議道。
以我們目前的位置,想要到江小魚那裡還得大半個小時,這大半夜的,如果出了縣城,一旦再來幾波蟲子,我們很可能就會翻車。
在縣裡住下,同樣也很危險,速度降下來了,沒有了蟲子的威脅,那人也更加容易下手。
住在縣裡與連夜趕路都有很大的危險,隻看我們怎麼選擇了。
“住下!”
最後,大春和石榴姐也都同意住下,按照他們的說法,上路的危險更大些,找賓館的話,雖然也危險,但是我們手裡的東西還在,可以從容的布陣,總不至於沒有反抗的餘地。
下了決心,我們也沒猶豫,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快捷賓館,開了一間房,賓館前台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仨,我估計是懷疑我們玩三人行。
進了房間,大春和石榴姐迅速的行動了起來,在門窗處布下了紅線,又以符咒封上,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弄好一切,時間已經來到了兩點多,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
這一宿我們也不打算睡了,三個小時怎麼也能熬過去。
剛歇了一口氣,我就有些困了,還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是不是傳染,大春和石榴姐也打起了哈欠。
我下意識的覺得不對,雖然今天很累,但是在精神高度緊張下,我們也不至於這麼困啊!
隻是眼皮越來越沉,我已經挺不住了,即便是覺得不對,還是倒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我感覺有東西在我的胳膊上爬。
那感覺很熟悉,又有點陌生,就和小時候爬樹時,被樹上那種全身是毛的蟲子粘在了身上一樣,下意識的就哆嗦了一下,眼睛也隨之睜開了。
“草!”
我被嚇得跳了起來,我的胳膊上全是那種灰黑色的蟲子,它們正沿著我的胳膊向上爬,我的脖子,耳朵,臉上全是那種感覺,它們爬滿了我的身子。
大春和石榴姐也是這樣,他們倆的身上也全是這種軟體蟲子。
不但我們仨身上是這種軟體蟲子,門上,窗戶上也都是,他們正在啃著紅繩,咬著符咒。
“大春,石榴姐?”我抖了抖身體,將身上的那些蟲子全部抖下去,又跑過去拉了拉大春和石榴姐,將他們兩人搖了起來。
“啊!”
大春看到蟲子尖叫了起來,刺得我耳膜疼,石榴姐倒是很平靜,隻是有些嫌惡那些蟲子。
“那人來了!”
石榴姐看向了門,臉色沉了下來,好似想起了什麼。
我也看向了門,我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剛剛睡著的那陣,那人如果動手,我們仨都夠嗆,他怎麼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