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詭妻!
老何就站在半山腰,那片正好是綠色與黑色的分界點,他瞪著一顆獨眼,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摻雜了各種心思的複雜表情,
“彆管他,先處理好我們的事情,”我將兩枚殺人印擺在一塊,放在陽光的正下方,開始暴曬,
擺好後,我對著太陽微微躬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凝神靜氣,然後拿出一張符紙,鋪在兩枚殺人印上,
“你要畫符,”大春驚疑了一聲,繞著我轉了一圈,那個樣子就好像是第一次見我,
“對,”
我點了點頭,其實不怪大春這種表情,因為這個憨貨在老道士身邊呆了十年,畫出來的符也是虛有其形,要不是符紙、朱砂、煙墨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他畫的符屁用都沒有,頂多能消弭一點陰氣,
存神靜氣,這是畫符最重要的一點,學了十年,大春也沒學會,就學了一肚子的奇聞軼事,在加上一身還不錯的功夫,
所謂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大春的符就是鬼畫符,惹得鬼神笑,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咬破手指,以手代筆,以血代墨,一氣嗬成,在符紙上完成了一道解煞符,
“你、你竟然真的會畫符,”大春完全震驚了,磕巴著問道,
我沒理會他,老道士那一指雖然沒讓我恢複前世的記憶,卻讓我腦子裡多了一些知識,起碼以後對付一般的鬼怪是沒有問題了,
一連畫了四道解煞符,我感覺有點暈,才停了下來,將這四張符分彆貼在殺人印的兩側,才算是完全舒了一口氣,
有解煞符在,然後在陽光下暴曬七日,這兩枚殺人印就會便廢為寶,如此純正的紫銅,以後用來鎮壓邪祟正好,
處理了殺人印,剩下的便是小妹兒,還有老道士,
從老道士倒斃在山腹內到現在,一共還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可就是這麼點的時間,他已經成了一具乾屍,而且還在繼續縮水中,
他的屍體還是石榴姐背出來的,用大春的話來講,不管怎麼樣,他是我的師父,沒有他,就沒有他和石榴姐的今天,
我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老道士的屍體,沒有魂魄,不過他的胸部處有一個明顯的梅花印,這個印記和他留給我的那封信上的差不多,
“一會帶下去安葬吧,”
檢查完畢,我拍了拍大春的肩膀,老道士這種被家國大義洗腦洗傻了的人雖然可憎,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可敬的,
最後便是小妹兒了,從石榴姐手裡拿過那隻布偶,我能夠感覺到龜縮在裡麵的一團陰氣,更是能聽到那喃喃不斷的哥哥,這是小妹兒在叫我,
沒來由的,我就感覺到一陣心疼,我現在根本就想不起來,我們到底有什麼糾葛,
我歎了一口氣,小心的將鮮血擠出,滴到布偶的眼睛上,流向裡麵,滴到那一團陰氣上,
這個法子雖然慢,但是起碼小妹兒還在緩緩的恢複,
“走吧,我們下山,”
處理好一切,我摸了摸吊墜,若涵已經睡了過去,這次青龍山之行雖然又添了一些疑惑,但是總還算順利,
兩枚殺人印,二百多斤重,我和大春累了個半死才弄到山下,老何早就在山腳等著我們,
他看著我們的目光很複雜,有很多說不清的東西,
“有些事情,其實隻要想,早就可以做了,隻是這裡麵的牽扯太深,”
老何瞪著那一顆獨眼,語重心長的對我們仨說道,
我們仨麵麵相覷,這個老何什麼意思,雲山霧繞的,有話不說明白了,老道士是這樣,他又是這樣,
“從今天起,可能會有很多麻煩找上你們,隻要你們保持本心,吉人自有天相,”
他也不管我們聽沒聽懂,又來了這麼一句,說完,轉身就走,扔下了還在那懵逼的我們仨,
“小銘,這啥意識,你聽懂了嗎,”大春側頭問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