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姐向後退了一步,攙著大春的胳膊,微微喘著氣,
我沒理會他們的鬥法,而是咬破了手指,將一滴血滴入了吊墜內,裡麵傳來了若涵舒氣的聲音,我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也升起了一股怒意,
這個人太陰了,先是趙朋和老四的做派,然後是房間裡麵的熏香味道,再加上這種暗紅色的色調,這妥妥的是為了剛才的催眠布局,
我剛才的認識有錯,這人比以往任何一個都要陰,
如果不是若涵,我們仨恐怕就要著了道,這人很危險,
自打送來安先生的人頭開始,他就在算計我們,利用我們的好奇心理,一步一步將我們引到這裡,
“住口,不準對曲傑無禮,”
大春還在那嚷嚷著,老四卻向前一步,厲喝了一聲,以他的音量,在配合那個金屬摩擦般的嗓音,震得我們耳膜疼,
“滾犢子,”
我指著趙四罵道,這個時候就沒必要和他們好說好商量了,而且我對於悅來酒店有種說不出的信心,
可能是來自記憶裡的信息,我知道,他們不敢在這裡動手,
“曲傑,”大春聽到這個名字卻愣了一下,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眾生有靈,入我教門,可得大圓滿,”那個曲傑再次向著我們走了一步,又開口了,屋裡麵熏香的味道也濃了一些,
這一次,我雖然有點恍惚,但是很快就恢複過來了,也更加惱火,這他媽的是把我們當傻子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一種方法來催眠我們,
“什麼他媽的曲傑,不就是法王嗎,”大春也沒客氣,根本就沒陷入其中,很快就恢複了過來,指著那人笑罵道,
大春這麼一說,我在腦子裡搜了搜,也明白了“曲傑”的意思,就是藏語的法王,
“你是哪家的法王,”我也被氣笑了,法王可不是隨便亂封的,也更加好奇,還真是什麼人都冒出來了,
安先生是玩蠱的高手,這又冒出來一個法王,還把趙朋和老四都收在嗎門下了,還真是越來越亂了,
“放他們走,”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曲傑根本沒理會我和大春的問話,而是對趙朋和老四說了這樣一句話,這是在玩高深,還是乾嘛,真是有病,
“媽的,是你們請小爺來的,不說明白了,小爺還就不走了,”大春耍上無賴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晃悠著身子看著對麵的三人,
“好啊,那我們就談談經,論輪道,”曲傑突然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剛剛營造起來的那種高深莫測的態勢一下子消散,代之的是殺意,那雙看向大春的眼睛裡麵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大春一滯,歪著腦袋看了他半響,一骨碌站了起來,一邊給我使眼色,一邊說“媽的,走就走,誰稀罕你們這裡啊,”
我順勢拉了一把石榴姐,向外走去,走出房間,來到走廊的一刹那,那股子壓抑的氣息才退去,門裡門外,好似兩個世界,
“媽的,媽的,”大春臉色變了又變,回頭瞄了一眼房間,開始罵了起來,
“回去再說,”
我拉了一把大春,這個時候有啥話回去再說,我心裡麵已經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大春也不吭聲了,半抱著石榴姐向外走,石榴姐的狀態最差,剛剛差點就被催眠,這會都有點虛脫了,
順著樓梯走下來,來到前台的時候,一股陰風撲麵而來,吹在身上讓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左側大廳,裡麵的紅燈籠一盞一盞的熄滅,一場冥婚結束了,
回到外麵上車,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發動車子往回趕,
路上,車裡還彌漫著一股壓製的氣氛,我們誰也沒有開口,剛剛那個曲傑給我們的壓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