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走停停,天色越來越暗,這樣下去,第一天晚上我們很可能在山裡過夜,
又走了一段,三個山民中的老大如同猴子一般靈活開始爬樹,沒用上一分鐘就爬了十多米高,他隻是向著北麵望了一眼,就向著我們打了一個手勢,然後迅速的下來,
“鬼送親,”
下來後,他臉色凝重的吐出三個字,從背簍中拿出了一疊紙錢,均勻的分發給我們,還警告說,一會如果看見有人過來,隨著他們動作就行,千萬彆逞能,
我接過紙錢,這紙錢摸著比較粗糲,不是市麵上那種印製的,到好像是用土法造出來的,
老道士的隨從有兩個不想接,還從包裡拿出一疊他們特製的紙錢,對著山民比了比,
“你們那個不好使,在山裡,這個才是硬通貨,”年歲最小的那個山民嗤笑著,揮了揮手裡的紙錢,
“聒噪,”
老道士回頭瞪了一眼那兩個隨從,吐出了兩個冰冷的字眼,
那兩個隨從一僵,老實的接過了山民的紙錢,不吭聲了,
分好紙錢,北麵就傳來了一個嗩呐聲,這聲音很突兀,一般聲音傳來都是由遠及近,由小及大,這個聲音是突然出現,沒有那個過程,就達到了,
隨著嗩呐聲,一列送親的隊伍出現在我們麵前,向著我們撞了過來,
山民老大頂在最前麵,直接灑出了手裡的紙錢,屎黃色的紙錢飄飄灑灑,打頭吹嗩呐的看到紙錢,直接繞過了我們,
山民老二在中間,他頓了一下才灑出了紙錢,他身邊的幾個老道士隨從也跟著灑出了手裡的紙錢,
山民老三拖在最末尾,他最後灑出紙錢,我們幾個拖在末尾的也隨著灑出紙錢,送親的隊伍漸漸消失在山林中,嗩呐聲也消失不見,
“大哥,今天的運氣太背,不能繼續走了,這才多長時間,就撞見了山魈和鬼送親,”
山民老三小跑著到了老大跟前,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我們聽到,
我撇了撇嘴,這是逼宮啊,不過這些都和我沒關係,我就帶上眼睛就行,隻看不說,做決定和我沒關係,
我倒是想要看看那個老道士怎麼決定,還有史煊赫和鬼婆婆,這兩個家夥在山裡走了大半天,體力看起來比我還好,
“那就停下,找個好地方宿營,明天再走,”
沒等那個老大發話,老道士先開口了,語氣也很平淡,沒有一絲波瀾,看樣子是平靜接受了建議,
山民老三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轉身上樹,觀察了一下,指了指側麵,道“那塊有個小空地,適合夜宿,”
隊伍轉向,按照山民老三所指的方向移動,到了之後,我估算了一下距離,大約一百米左右,
山裡本來就暗,林木又多,我實在是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到一百米外情況的,
還有剛剛的鬼送親,那個隊伍我們不僅沒聽到聲,影子都沒看到,他是怎麼覺察到的,這三個山民不簡單,
不過老道士都沒說啥,我也就老實的跟著,也不用我乾活,那十個隨從什麼都包了,支帳篷,埋銅錢,灑粉末,這樣的宿營地倒是安全,不用擔心,
唯一麻煩的便是不能引火,三個山民特意交待,在山裡千萬不能點火,不然的話有遭遇厄運,
厄運不厄運我不知道,我估計他們仨是怕招來一些奇怪的東西,
史煊赫和鬼婆婆自始至終都很安靜,他們好像和老道士達成了協議,隱隱的兩人自成一派,而且他們的衣著沒變,
史煊赫還是那套老式中山裝大背頭,鬼婆婆則是包著頭巾,穿著農村老太太特有的那種黑棉襖,腿上還打著綁腿,
“入夜後無論聽到什麼,誰也不許出帳篷,更不許出聲,要是出了事情,彆怪我們哥仨沒提醒,”
帳篷架好,山民老三略有些裝逼的警告著,然後便爬上了一棵樹,這三兄弟不是帳篷,而是選擇了住在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