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拿著手電照了半天,也沒找到門,兩棟竹樓全都塌了一半,將門給掩蓋住了,下麵是鏤空的,向上爬的台階還爛了大半,根本上不去,
問了半天,裡麵也沒人回應,我都要轉身走了,老曼湊上去,尖著嗓子喊道“有人嗎,”
“草,老子喊了那麼久都沒人回答,你喊就有人了,”大春不屑的撇撇嘴,
話音剛落,裡麵就傳來了哢噠一聲,
大春頓時張大了嘴,瞪著一對牛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兩棟破舊的竹樓,
老曼沒揭大春的短,隻是吧嗒了一口煙袋鍋子,
裡麵的聲響越來越大,有人在動,等了將近一分鐘,腐爛的竹窗被打爛,一顆蓬亂的腦袋伸了出來,陰冷的看著我們,
“你是刀梅花吧,”老曼一見人,立馬湊了上去,笑嗬嗬的問道,
那人撩起頭發,露出了一張烏漆墨黑的臉,原本冰冷的眼神卻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種癡傻狀,
“嗬嗬,嘿嘿,”
她側著頭,嘴裡發出一串沒有意義的傻笑,身體也跟著晃動起來,
“你是刀梅花嗎,”老曼撮了撮牙花子,湊過去又問了一句,
“砸死你,砸死你,”
她眼神突然一變,咬牙切?的喊了起來,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也隨之丟了出來,砸到了老曼身上,
“哎呦,”
老曼痛呼了一聲,踉蹌著跑了回來,
竹樓上,被老曼稱為刀梅花的女人還在那發瘋,嘴裡依舊叫著砸死你,聲音卻漸漸變小,人也縮了回去,
我眯著眼睛看著腐爛的竹窗,那個女人姓刀,刀這個姓在傣族裡是大姓,在曼茹村內也很罕見,好像就這麼一個,
讓我驚訝的是,她是怎麼活下來的,看她的樣子就能知道,不知道在竹樓裡呆了多長時間了,她吃什麼,喝什麼,
“走吧,這就是個瘋子,”大春捏了一下我的肩膀,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第一次來時還沒覺得,現在看來,這個小小的曼茹村隱藏的東西還挺多,
“帖紅紙,鬼叫魂,哈哈……”
剛走出幾步,兩棟竹樓內就傳出了一陣淒厲的叫聲,隨時而來的是一陣淒涼的笑聲,
我頓了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裝瘋還是真瘋,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住處,老曼這會也不嘚瑟了,捂著腦袋哼唧了半天,屁都沒分析出來,轉身回去了,臨走前和特意交代了我們一句,讓我們晚上最好彆亂跑,
“小銘,你說這個狗日的今晚是啥意思,”
大春站在窗口,看著老曼的背影問道,
“沒啥意思,他現在的身份可疑,我們根本分辨不出來他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我想了想說道,最關鍵的問題是,最近死的這幾個人都很古怪,他們的魂都沒了,
無論是自然死亡,還是橫死,死之後魂起碼還在,在蘆北村那次,人死了魂沒了,那是黃皮子勾魂,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
但是現在這次無論是那個更夫,還是那個早餐店主,他們都是在我的麵死的,
如果有異動,我不可能不知道,但我就是什麼也沒感覺到,他們人死了,魂也沒了,沒留下一絲痕跡,
“你說他們這次是想乾什麼,”大春轉過身又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從目前看,他們的目標可能不隻是我們,”我回道,
梆,梆,
剛回答完,一陣梆子聲響了起來,
曼茹村的更夫有兩個,昨天死了一個,今天的這個開始打更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這個更夫和昨天的那個一樣,又晚點了,
按照正常的規矩,更夫是從晚上十點開始出來敲梆子報時,淩晨四點結束,
今天又晚了兩個小時,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今天晚上沒準還會出事,
我和大春站在窗口,向外望去,聽那聲音,更夫馬上就要過來這裡了,